瑶铃女疑惑道:“什么是以为我知道的事?”
潭仙子把勺子往坛里一浸,一手搂着坛子,一手摸摸索索顺着墙站起来,完了又无力地倚在墙上,迷迷糊糊道:“我站起来了。”
瑶铃女茫然道:“我看到了。”
潭仙子问道:“刚刚你说,我站起来怎么来着?”
瑶铃女:“……”
潭仙子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苏子说,是不是在找明少居?”
瑶铃女诧异地看着她,却趁她昏头转向之时变相否认道:“明少居是谁?”
潭仙子想了想,从袖子里扔出一卷纸来,说道:“你看。”
瑶铃女看着朝着反方向远远扔开的纸卷,只能起身过去撵着捡。
明少居的情况瑶铃女大抵是能猜到的,即使看到情报也不会有所惊讶。于是他展开粗略的瞄了一眼,又往潭仙子处看去。
潭仙子歪斜着靠着墙舀酒,笑意里带些荒谬地自嘲道:“明少居,明少居,已经死了二十多年的人,为什么还要找呢?”
因为面皮都是真的。
瑶铃女缄默着,什么都没说。
潭仙子自言自语般喃喃道:“除了明少居已死之外,还有一个传闻与之相关,嗝,你知道迷蝶吗?”潭仙子瞄了他一眼,却又摆手道,“算了,你不知道也没关系。迷蝶顾名思义,是一种使人神志昏聩的药物,借刀杀人尤其好用,嗝,如今天下之人皆是各怀鬼胎,他们经由……嗝,见识了几次迷蝶的杀伤力,明少居手里的迷蝶可是许多人幻想中的得力干将啊,之所以说幻想,是因为明少居从来是深居简出,嗝,大概不愿与人为伍吧。”
瑶铃女犹疑道:“这些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潭仙子顺着墙坐在地上,把手里的坛子放下,隔着两人之间的那段距离,小声道:“本来是与你没有关系,可是现在,明少居因被药玉阁楼步步紧逼,嗝,居然放出他是你舅舅的消息来,这就与你有关了。”
瑶铃女平静道:“我除了瑶娘就再没有亲人,他只是使个调虎离山计让自己喘口气而已。”
“哈哈哈。”潭仙子听了,有些开心地笑道,“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人都是很容易被煽动的。话一出口就只会越传越越远,无论是病急乱投医亦或是为了一个人不放过千万人,你都被摆在众矢之的。”
瑶铃女却镇定地看着她,问道:“那依潭仙子所言,我该要做什么?”
潭仙子提着裙摆走到他面前,说道:“你想因别人为了逼迫明少居出面而杀了你,还是想在这些可能发生之前先把源头扼杀?”
瑶铃女叹气道:“茯姬说的对,潭仙子酒量很好,不轻易醉的。”
潭仙子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裙,弯腰将其中喝了一半的酒坛提着绳套掂起来,脸上带着些不由自主的茫然笑容,一手还提着裙摆往门那边走去,听到他叹息,便没有意义地又笑了几声,讽刺般冷哼道:“喝了酒和没喝酒,两者之后的言谈举止,嗝,总归是不一样的。”
潭仙子一推开门,茯姬便立即扶住了她,两人一离开,屋内的瑶铃女便起身,拿起潭仙子遗漏的酒勺,舀了点酒坛里剩的酒,很干脆地喝了一口,然后人扑通一声又倒在了地上。
何正嘉在方叔子这里及其安分,窝在一处缩脖鹌鹑似的低调。
瑶铃女几日没有见他,这次再看见他,却见他将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贯彻落实得很老实。
以往他虽不敢惹潭仙子,但对她的婢女总要多看两眼的。
瑶铃女知道他趋利避祸的习惯,却不料在瑶铃女走后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也是这样。
瑶铃女想了想,说道:“既然你在此地这样不自在,那我就跟他们说说,放你先走吧。”
何正嘉闻言,刚露出点高兴之色,就不知被突然想起的什么打击地又垂头丧气起来。
瑶铃女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