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顶撞,便强摁开了牙关灌了碗药汁进去,如不是救治及时,恐怕不单单只是被毒哑了嗓子这么简单了。
就算是为了报恩吧,这小子就在他身边偷偷扮了几年的丫鬟,又因为不如真正的小丫头长的软萌可爱,就被分配到下等丫鬟里粗使,直到长出了喉结才算结束了这一噩梦。
到了现在但凡在他面前提起女装二字,就得面临小厮刚烈羞愤的一瞥。
少年叹了口气,小厮有气节,还什么都懂,叫主人想要不讲道理的混账时可怎生是好。
“不然我给你买身新衣裳吧,买身好看的,特别漂亮的那种。”
小厮这时终是有了反应。
少年被小厮怒瞪之下显得十分从容,施施然要往回走:“看,你现在是不是变得特别想听瑶铃女那个老妖婆的故事了?”
是了,想听。
小厮恨铁不成钢的又把他扯了回来。
个屁!
艰难的一手扯住了人一手又开始比划:您要是还要回去继续听,属下这就一头撞死在这!
少年目瞪口呆,看着小厮一脸刚烈坚决,张开了的嘴许久闭合不上。
阿笙终是如愿把少年拖走了,最后还愤愤的教育他:以后您再看见那种人就莫理。
“好好好。”少年被扯的侧着身子,脚下从容不迫的跟着小厮步伐,“阿笙说什么就是什么。”
阿笙感觉到了他的敷衍,看着少年还止不住好奇的频频回头,侧颈绷出一条修丽的直线。
阿笙几乎是习惯性的用另一只手捂住心口,胸闷似的喘了口气。
心好累。
等少年把注意力拉回来,小厮已经把他送到药玉阁楼的门外了。
药玉阁楼虽冠了个药字,却并不是什么郎中铺子,但自古就有心病需得心药医的道理,这里可解一时心病,其代价却是万分恶俗的令人不能理解,有人落魄入门容光焕发的出来,甚至也有人健全着入门残着出来。这种设定连戏本桥段里都很少有人去用了,虽说如此可还是免不了人络绎不绝的凑上去,即使这些人对楼主的随意反复的手段也是十分的深恶痛绝。
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女童,挽着红绳双髻,额前垂着并两指长宽的短齐眉,身着水红色边刺莲纹的对襟袄裙,中间利索的束了条红白编穗镶碎绯玉的腰带,鞋尖勾裳露出一点绣纹。先不说相貌如何通透水灵软嫩,光这一身行头都十分经典。
活脱脱的年画娃娃。
年画娃娃仰着一张圆圆的嫩脸笑得眉舒目亮甚为讨喜:“二位可是前几月送来拜帖的客人?”
少年点头:“正是在下,姚鼓。”
年画娃娃表情慈和无奈:“我家主人行事较为随性,不知阁下可能经受得住酬劳?”
如果随性的意思是动不动就让人自断一臂的话,那就可是在半年前才领会得到的精髓。
少年还挺认真的思索一下:“如果要求不太过分的话,在下会答应。”
女童原地不动,看着大门笑而不语。
少年连声答应道:“好好好楼主叫在下怎样在下就怎样。”
女童这才把门全部敞开,让他们进来。少年才将将迈进了一只脚,女童就收敛了笑容,十分严肃的警告道:“客人只要进了药玉阁楼的门,那么直到离去期间都是本楼楼主手里的一条命。”说着又笑了起来,“来过这里的客人无一例外,也无人敢不遵守。”
少年脸上适时展露出一点怯意和犹豫,似是被女童吓到,但心里却想着这么嚣张的地方怎么就逆了话本套路到现在了还没人来踢馆好无道理。
年画娃娃伸臂带路:“客人请。”
少年跟上,心里有些揣揣。
阿笙全程观看了少年的反应,自一开始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之后面上就再无表情。
似乎一不注意就作个大死,何必呢?小心好奇心害死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