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错中,花魁半靠在江珲怀里劝酒。
后门吱呀一声,跑堂的小厮侧身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左右观察一下才闪身出来,笑嘻嘻道:“赵西哥,事情办妥了!保管镇宁将军乐不思蜀,明日正午前绝对离不开绘春楼!”
赵西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递过去:“辛苦!你跟伺候的人说,只要事情办得好,之前那三十两只是定金。”
“这我不能收!赵西哥,我在楼里难出去,我娘一个人在家全靠哥照应,哪儿还能要哥的东西!”
赵西嘿了一声,银锭强塞过去:“你想要哥也没有啊!雇主给的,我也有!”
“那哥就把它交给我娘,我在楼里啥也不缺!快宵禁了,你快回去吧!”
兄弟俩默契地没再继续推辞,一个闪身回了绘春楼,一个则赶了辆马车,在城门关闭前出了南陵,朝昭恩寺方向疾驶而去。
冬日里的五更天还漆黑一片,守城门的士兵打着哈欠从篝火边起身开城门。
等着入城的小贩们挑着扁担,推着板车陆续往里进,一辆马车随着人群驶入,行至一处无人的街角,赵西跳下马车:“江三少爷,玉佩典当的银子除了花出去的,连同账单都在车内的包袱里,小的就送您到这,后会有期。”
江宴瞥了眼脚边的包袱,哑声道:“去吧,若是不想惹祸,便当从没见过我。”
外面没人回答,等马车再度行驶起来,一个穿着短打,脸带刀疤的壮汉提刀进来,审视了一眼江宴,不确定地问:“就是你送信给老子说要合作?”
江宴手持一卷古籍,头也没抬:“怎么?刘大当家怕了?”
刘昆伸手,将手中长刀搭在江宴的肩头,刀刃对准江宴的脖颈:“老子占山为匪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你别激怒老子,不然我怕明年今日没人给你上坟啊!”
江宴用书卷将刀柄轻轻推开,皱眉看着古籍上划出的刀痕:“刘大当家还是管好自己的兄弟,把事情做利索才好,否则钱财拿不到,说不定还要落个人头不保的下场!”
刘昆脸上的刀疤一抖:“只要你提供的消息无误,管他什么将军府还是王爷府,拿了钱财入水,老子就是皇帝!但你要是敢诓骗老子,我第一个拿你祭刀!”
疯狂的笑意爬上双眸,如躲在暗处的毒蛇突然吐着信子游到猎物面前,蠢蠢欲动:“合作愉快!”
刘昆被个几岁的小子看得心中一凛,啐了声:“你他娘是个疯子啊!”
将军府的门房被人悄无声息的解决,大门从里侧打开,刘昆心不甘情不愿地推着江宴入内。
“大当家的,人都已经解决了,三当家正带着人在开库房,您看……”将大门重新关好,匪徒不光不善地盯着江宴。
刘昆摆手:“嗳!咱们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他没耍我们,我们也不平白造杀孽,让弟兄们手脚麻利点把东西运出去,尽快离开。”
“是!”
打发走了手下,刘昆用刀柄敲了敲轮椅:“你让老子把你也弄进来是想做什么?告诉你,等会儿来不及的话,老子可管不了你死活!”
江宴脊背挺直,瘦削的脸颊上挂着令人不适的阴鸷笑意:“无妨,还劳烦你将我推到住院。”
一盆冷水泼透半身,江夫人浑身打着摆子被唤醒。等彻底看清自己的处境,惊恐地就要尖叫:“呜呜呜……”
江宴推动轮椅坐在她旁边,语速缓慢:“别叫了!若是将人都吵醒,只怕命就真留不得了!”
白色的寝衣贴身肌肤,隐隐透出保养得宜的身形,江夫人脸色白了又青,不停地弓腰含胸试图躲开门口处瞟来的视线。
江宴身体前倾,幽幽道:“我都还没将你扒光了扔到院子里任人观赏,你就吓成这样怎么行呢?”他低头整理了一下腿上的薄毯,好心提议:“其实放了姨娘也无妨。”
江夫人用力点头,呜呜声中全是祈求,可听到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