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广大,不至于还需我来告诉你宅邸位置吧。”
宋绘忍下他这些小脾气,笑着应道:“不须麻烦大人。”
灿烂云彩点燃了一望无际的天空。宋绘坐在院里,手肘支在石桌边听顾澜清摇头晃脑的背书。
他背完三十句话,得了宋绘一声夸奖后,便丢了书去找夏陶要了一碗麦壳,追得大公鸡满院跑。
他一个不小心撞到回来的陈来庆,一屁股坐在地上,瘪嘴就要哭。
陈来庆眼珠子一转,捂住胸口,“哎哟”一声倒地不起。
顾澜清被逗笑,咯咯咯的拍着衣裳站起来。
陈来庆向夏陶讨了口水喝,而后走到宋绘近前,朝拿着书消磨时间的宋绘拱手行了个礼。
宋绘偏头看他一眼,“今个怎么回来了?”
陈来庆撇了下嘴,“还能为个什么。”
如今战事吃紧,官衙这几月在每家每户征了兵去操练,虽说挂了个兵的名头,但为了缓解些军粮压,时不时会赶这些半吊子的兵回家。
宋绘唤了声冬霜,让她去热些中午的剩饭剩菜给他。
陈来庆立着没走,宋绘放了手里的书,“怎了?有事想问?”
陈来庆耳目多灵通,哪会不知道顾愈白间找来了的事,憋不住话,道:“娘子,你真要把小公子还给公爵府啊?”
宋绘看着端着小板凳乖巧帮忙看火的顾澜清,弯了弯唇,边应道:“差不多吧。虽早了一两年,但也是迟早的事。”
陈来庆一头雾水,不知道宋绘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绘见他实在好奇得紧,笑了笑。
“如果清儿生在公爵府的话,大抵三岁便要开始读书了,六岁差不多就启完蒙送去太学。”顺着这条线继续的话,“这之后可能是学六艺,或许还要学习其它的,除了繁重的课业外,还得交朋友,其实作为母亲这之后能插手的便是不多了。”
“比起让他知道去学堂每个月会给五个铜板,大概还是公爵府二房的长子身份更好,是吧?”
饭都是熟的,热热便能吃了。
冬霜一边盛菜,边喊着陈来庆过去自个儿拿碗筷。
“先去吃饭吧。”说完,宋绘拿着顾澜清的书进了屋里。
她路过铜镜时,停了片刻。
镜子里的女人骨相极美,要是她笑里没那么多笃然,还装得出少女时的乖顺依赖,大概还能讨得顾愈欢心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