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越苏拙唰一下心虚的缩了回去。
玉幼清气急,咳得愈发厉害,却挣扎着爬起来,哑着嗓子道:“好!那我自己去找他!”
身前人影一晃,越苏拙闷声不语拦住了她的去路。
玉幼清目光逼人,默然无声与他对峙。
半晌,越苏拙为难的劝:“少夫人,你现在这样……知道太多对你没什么好处。”
玉幼清本是爬姿,此刻气力不支,慢吞吞坐下。她唇角微微一勾,“雪狐卫以后都不必再叫我少夫人了,你也不必再这么窝囊的跟在我身边看着我了。”
“我……”越苏拙面色尴尬。
玉幼清笑意不减,“你到的前一日,阿楚就说,要搬去京郊的三营。我当时就觉得他有事,且如果不是天大的事,他绝不会撇下我自己跑走。当时我正生气,来不及再与他说什么,就又遭刺杀受伤,再醒来时我见到阿楚,还以为他知道我受伤,赶来陪着我。”
她抬眼看向车帘,方才越苏拙打开车窗后并未来得及合上,车帘随风一掀一掀,露出窗外墨绿的树,恍惚间那日林中她目之所及枝叶藤蔓缠绕,扼颈之感再次袭来。
“我醒来时瞧见阿楚,心里很开心。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都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合起伙来骗我。我不止一次怀疑他到底是不是阿楚,可我后来想想,或许阿楚真的有什么天大的事走不开,又想哄我开心,才派了人来,直到刚才。”
“柳周舟提到蚀阳蛊时我醒着,我想,二十年前先皇真正死因就是这蚀阳蛊,楚氏一族旧案能否昭雪,或许关口就在此处。所以,刺杀我的人,和这蚀阳蛊有关,和草原霍川部有关,甚至和当年那桩案子有关。此行草原,太巧。而那个人,在听到这些之后,却动了杀机。他不是雪狐卫的人,对吗?他是……”她停住,忽然不想说出那个名字,那个似敌非友的男人,那个每一次她以为他在一点点主动靠近自己时,却又一手将她推离千里之外的男人。
越苏拙看着玉幼清始终平静的脸庞忽起一丝波澜,看着她慢慢将头撇向一边,慢慢抬起手挡在眼前,长长宽宽的袖垂下,随着风微微起伏,仿佛她肩头的颤动也是风的作为。
她闷闷的声音从长袖后低低传来,“阿楚他……来看……来过,是吗?”
越苏拙还是没有回答,可玉幼清知道,楚云起一定来过。那熟悉的冷香,是旁人仿不来的。他,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了吗?他……不对!玉幼清脑中猛地闪过一丝异样,她刹那之间扑到越苏拙面前,急急问:“燕回!草原乱了!陆腾出兵北境,阿楚远述京任三营统领,卫寻称病不朝。”她说的很乱,脑中却已将这一些看似并不能连在一起的事串联起来,“他,他要护我,他要护我,他来看我,他来。”她重复念叨着这几句,心念电转,倏的抬头,“他先我一步去了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