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寻很想绑了柳周舟扔在官道上,城中护卫沿路寻来,自能找到。
可架不住柳周舟死缠烂打,一张嘴伶牙俐齿,寻了越苏拙这座小靠山,卖惨讨巧,硬生生求得一路同行。
“你放心,我已经给我爹留了信,他从小任我胡闹惯了,追个几日也就消停了。”柳周舟扯着手中兔腿,嘴上仍是不停。
“我可没什么放心不放心的,我也不过是个护卫。”越苏拙说着,看向从马车上下来的拥蕊。
拥蕊提着裙摆走过来,对着越苏拙递来的兔子肉摆摆手,从地上食盒里拿出一张饼,慢慢的啃,“世子和郡主受了惊吓,刚哄睡,今夜麻烦越护卫守夜了,我陪你吧。”
越苏拙嘿嘿的笑,“怎么能劳烦拥蕊姑娘陪我一个大男人守夜,都去睡都去睡,下了一日的雨,潮得很,别在这外头呆着了。”
“你可别自作多情。”拥蕊微嗔,“小姐受伤中毒,睡得不稳,我放心不下。以前在府里没少守夜,不算什么苦差事。”她瞄一眼坐在一边闷声不响的柳周舟,没什么好脸色。
越苏拙看看初见就有些水火不容的两人,撇撇嘴,想起以前先生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可千万别打起来,他起身,厚着脸皮往两人中间挤了挤,蹲下,不等两人开口,先看向拥蕊,下巴点了点马车。
拥蕊方窜起的气焰瞬间熄了,垂下脑袋摇摇,叹口气道:“小姐又有些烧,不见醒,喂什么吐什么,到现在,连口水也没喝下去。”
“啊?”越苏拙转着火堆里的烤兔,嘀咕:“不会是撞坏了脑子,再也醒不过来了吧。”话音还未落,后脑狠狠被人一拍,险些栽进面前火堆里,他委屈巴巴撅着嘴回望,就见拥蕊恶狠狠瞪着眼睛挥着巴掌,他立即缩起脖子,女人果然惹不起,惹不起。
一夜难眠。
白日里一行人进了一座城,前脚寻了间客栈落脚,后脚就有一堆侍卫闹哄哄来抓人。
卫寻再耐不住,绑了柳周舟扔到门外,原以为总算落得个清静,谁知那妮子安然无恙又回来了,非但没被带回去,还由侍卫们笑脸簇拥着进了客栈。
柳周舟前脚刚踏进客栈,后脚就把那群侍卫关在了门外,跳起来撕开卫寻脸上面具,跑路时又顺手夺了越苏拙的长棍、拥蕊随身的包袱。
一行人不得不追在柳周舟屁股后头,又是半日。
卫寻抓住柳周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她敲晕,月色下扔在了乱葬岗。
消停一夜,第二日,妮子又魂一般坐在马车前头,露出半张脸抿嘴笑。
卫寻再次将她敲晕,绑了手脚,塞住嘴,蒙住眼,亲手将她交到了那群侍卫手里。
拥蕊看向以为功成回来的卫寻,垂眸,眼角抽筋似的往他身后瞟。
卫寻狐疑回头,柳周舟立即展颜嘻嘻一笑,一口齐整整大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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