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安慰道:“我知道,你还有我,还有你三哥,还有爹,还有婉丽。”
提到婉丽,疏君猛地抬头,瞥见宓瑶眼里的那抹狡黠,她恍然大悟,只是那双刚刚雪亮的眼睛又黯淡下去了:“他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我。”
宓瑶为她擦拭两颊的红泪,笑道:“钟言的如日中天,早把婉丽心里的那碗水打偏了,呐,安心吧,哭坏了身子可不好。”
她又把疏君拦在怀里:“我知道你今天来做什么,我这里也是因为师父酒后失言才晓得的,不知真假,你听一听也就罢了,不要去查。”
二人的对面横设着一张炕桌,桌上磊着针线书籍,宓瑶拿过线兜里的剪刀,愉禛的袖口破了一条缝,应该是今日在军中与将士对练划破的,她已经缝好了,只是线太短,只能用剪刀去剪断。
愉禛并没有将衣服脱下让她缝补,在她将线剪断之后,他正欲出去,宓瑶喊道:“疏君,这些天过得不怎么好。”
这是疏君未到这里来的一个月,那日钟言回府之后,丫鬟听从疏君的话,让钟言多多走动,半夜之后她的腿骨便裂开了。
这件事除了丫鬟的不省事,更多的是疏君的失言。
愉禛也知道这些天疏君简直哭成了泪人,风寒未愈又添新伤,也是心疼的紧:“经一事长一智,这些天你也小心些。二哥做事越发不同以往,我需要去查一查。”
“这几日你都不在,”宓瑶的脸犹若烟霞:“我很想你。”
愉禛回首对她笑道:“今日我不去军中,先去看疏君,免了你的心病。”
其实愉禛没有去疏君的院子,而是先去见了辰王,回来时夜已深。
疏君的院子最大也最僻静,偌大的院落只有她那处还亮着昏黄的灯。
右手持剑,左手比试,雷云用它粗壮的前爪纠正她的错姿,连试了几次也没有改正,惹得它嗷嗷大叫,疏君丢下手里的剑坐在石凳上:“好了,我知道了,不练了。”
“这么几年了你还是没能改正过来,”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又一次被疏君撵了出去,现在只有他们二人在此,一见他来,疏君便笑道:“已经习惯了这个手势,不改也罢。”
看她嬉皮笑脸的模样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好了伤疤忘了痛,到现在居然还笑得出来,活该被人摆了一道。”
疏君指着身边的一跟石凳,头发未挽,脸色也是苍白无晕:“三哥这么晚了怎么还来?”
愉禛坐下与她对视:“我刚从辰王那里处理完军务,这就想着过来看看。”
疏君笑道:“看我做什么,我挺好的,不伤心了,过几日又会活蹦乱跳的。”
愉禛看着她还裹着药包的脚,叹道:“要不你搬去长公主府吧,那边都是你自己的人,没有人会去打扰你养伤。”
“我觉得在这里挺好的,至少现在也没人敢来招惹我,”她笑道:“苛待庶妹这一棍下来算是打醒我了,凡是还得管好自己的嘴,毕竟我现在还没有那种可以只手摭天的能力。”
“索性你是打算与她斗一辈子了?”
疏君摇头:“几年也就够了。”
“陛下似乎真的打算让你嫁给辰王,”愉禛想起辰王的神色,面露忧色,问道:“你可有对策?辰王似乎很不待见你,如果没有回旋的余地,你该怎么办?”
“那就嫁吧!只是不会那么顺利罢了。”疏君紧闭双眼,笑道:“光顾着伤心,却发现有一件事忘了问你。辰王知道外面的传言吗?”
“知道。”
“既然知道他便不会娶我,我也不会嫁。”她扬起蓄满泪水的双眼:“他若要娶,我亦不会嫁,我不会为了一点谣言,一些撮合就轻而易举的嫁给某个人,我只嫁给心之所向,他亦向我,我亦有他,可是,我现在也没有办法阻止,我也不想去阻止,那就这样吧,听天由命。”
愉禛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快步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