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个契机下将她推进毁灭之门。
那天我们一起看展,外面下着大雨,临走时我悄悄将我们的伞藏起来,并唆使她拿了一把与我们带过来的有些相似的伞,原本我只是想叫她因此尴尬,她发现拿错后坚持要还回去。
我没想到的是,一把伞酿成了一个悲剧。
那个苦苦寻找伞的男人,耽误了去接女朋友的时间。在一个偏僻小巷躲雨的女孩,被几个大汉拖走,她死死抵抗,被打死后也惨遭凌辱。
她的爱人通过各种渠道发生希望能将坏人绳之以法,却因为证据不足,只有一个人得到了令人不满的惩罚,这个被冷漠现实刺激得走向极端的男人最后告诉媒体的话是,他希望知道那天是谁拿走了他的伞。之后他因为故意杀人锒铛入狱。
“不怪我,是你叫我去拿那把伞的!”堂姐看到新闻后花容失色。
我轻声道:“对啊,是你去拿的,你当时怎么就不再看清些呢?”
她的双眼饱含泪水,似乎紧咬着牙关维持她最后的理智。
“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的。”
但你一定会为此自责一辈子,永日不得安宁。
我看见她因此噩梦不断,让家人应以为傲的舞蹈事业也不得不中断,我第一次尝到了报复的快感,也彻底地失去了最后的亲人。
秦从善,从始至终也未能从善,从我出生那天起就注定了人生轨迹。
在暑气还未褪去的初秋之夜,我用杯子紧紧裹住自己,直到出了一身汗才昏睡过去,一夜无梦。
三个小时过去后,我被电话铃声吵醒,经纪人叙姐带着人风风火火地来给我化妆试礼服。
“小祖宗,你怎么还在睡。”叙姐握拳的双手摇晃地我更加头晕。
“颁奖典礼不是晚上才举行吗?”我叹气道。
叙姐拿着好几套礼服在我身上比量:“都八点了,一大堆的准备工作要做,也不早了,我给你说啊,根据我得来的内部消息,你是有很大的希望获得最佳女主角奖的。”
我一边乖乖地试穿礼服,一边说:“没记错的话,这个奖我已经陪跑过好几次了,哪年不遛我一趟?”
叙姐不置可否:“别说丧气话,我听说这次的主办方里,有你堂姐夫。”
“叙姐,这些礼服我都不喜欢。”我勾起嘴角。
叙姐诧异道:“这都是和你有合作的品牌方送来的,你以往也都是穿这几家,这次要是真的得奖,你穿了别家的衣服,可能会引起品牌方的不满。”
我摇头:“这几家品牌方给我的定位都差不多,穿哪家都会得罪人,没办法一碗水端平。”
“那你的意思是......?”叙姐问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有个朋友在做个人服装品牌,他能搞定。”我信誓旦旦地说。
“那你一定要让他早点把衣服送过来,我们才好给你确定造型。”叙姐不放心地说。
颁奖典礼
我踩着十厘米的恨天高金色高跟鞋,穿着白天鹅礼服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向舞台中心,接过属于我的奖杯,莞尔一笑:“非常感谢大家和评委的认可,也十分感谢一路支持我的人。”
大屏幕上,镜头对准我亲爱的堂姐夫,姜鸩桓。
他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只有我知道,在镜头扫向他之前,他看向我的略微出神的目光。他在一个颁奖典礼上对她一见钟情,他为她拍下了一张照片,照片中的女人神采奕奕,一身白色礼服像一只优雅的白天鹅,可惜那只曾经风光无限的美丽天鹅此刻只能病怏怏地躺在床上,日复一日地接受来自良心的审判。
他一定也想到了曾经年轻时的爱意涌动,可现实把他变得疲惫,一个整日守着死气沉沉的妻子的男人看到了一个充满希望和生气的人时,你猜他会不会动心?
我太卑鄙了,罔顾人伦,趁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