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伯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外面仍然下着雨,雨声淅沥,一如人之愁绪,缠缠绵绵,剪不断理还乱。小花在屋子里唱歌,歌声是美的,过路之行人听了,皆要驻足,静静地听那么一会儿,之后再含笑离开。
这真是个好的雨天呀。花伯边在屋子里织着草鞋边望着外面,自己打的这些草鞋,在雨天是没有生意的,只有天晴了,人们才会买他的,不然的话,雨天穿上这草鞋走不了几步路,鞋子已然是不成样子了。
不过花伯为了省钱,纵使是雨天,依旧穿着自己打的草鞋,这便上路了,去看看吕镇之神算子,因为他交给自己的事情已然是完成了,用调包计使少秋得罪了神灵,如此一来,神算子自可以对之大展拳脚,甚至可以肆无忌惮地作法,图谋他的钱财,甚且戕害他的性命。花伯穿着自己打的草鞋,撑开一把雨伞,这便踏上了去吕镇的大路,无论如何亦要将这天大的喜讯报告给神算子。
神算子这天呆在自己的小摊边,因为下雨,生意不好,行人没有几个,加上天气有些冷,人们走过他这个摊子,皆是看也不看一眼便离去了。加上少秋读书,一般愚蠢的人们,受到这读书人的影响,多少也懂了些道理,对于这算命之说,虽然是不太反对,却也并不如之前那么热心了。
想到这里,神算子自是非常的不舒服,咬牙切齿地在心里诅咒着,只要这读书人死了,人们不再相信这书上说的道理,自己才会有大量的顾客。不然的话,生意之冷淡几乎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了,而自己与这少秋前世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此生竟要如此相待?
神算子哭了。因为一天过去,所得甚少,如此微薄的收入,塞牙缝尚且不够,再想去那些旮旯里嫖个表子什么的,这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神算子不止一次想着跳河去死了算了,因这时日之艰辛,几乎是到了喝西北风的地步了,照此下去,不出几年,自己的这个小摊尚且有可能被人砸了。因为人们全部信了这读书人的,而致自己于何地呢,人们到底有没有良心,给不给自己一口饭吃呢?
每每想到这里,神算子皆要捶床大吼,因为时日之艰辛,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可是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加上有病,每每有气喘咳嗽之症,时人说是气管炎,加上不时要去嫖表子,使体力江河日下,有时甚且连路都走不动了,若再要自己去干些挑担之类的重体力活,此无论如何是不行的。那样的话,自己还不如去死,因为自己体力之不济,只能挑这么十来斤重的东西,再多些,那只能是累趴下的份了。
若非如此,神算子何至于在这吕镇摆这么个小摊呢?全靠吕镇人们之照顾,过往之行人不少,亦颇有些人,因为对于生活之不懂,而这天空的星星之无端坠落与疾病之困扰,足以使自己想不明白,这便每每要上这神算子的摊位前,问上这么一问。
神算子对于这些人,因为人家肯出钱,而自己正好也可以帮上忙,这便不厌其烦地对前来问卦者耐心地讲解一些事物的道理,虽然只是神算子个人的见解,可是人们信这个,一时之间,几年过去,神算子颇赚了些钱。高楼大厦有了,亭台楼阁,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好不气派。
可是最近几年,特别是这段日子以来,前来问卦的少了,因为人们对生活的理解不再是以前那样的了,这令神算子颇为不悦,见到了人,这便每每要凑上前去对人家说,说人家不得好死等等等等。那人好好地走着路,忽然之间,听到有人说自己不得好死,一时不禁有些错谔,甚至想掴此人两个耳光,若非看在此人一脸之虔诚,亦且脸上挂着微笑,这便真的要动手了。
那人本来心情颇为愉悦,一时之间,天色忽然大变,亦如世界末日之到来,当时就吓得浑身哆嗦不已,而此时神算子便凑上前去,对那人说了,只要吃了自己的药,那么这一切之邪鬼都不敢上身,自然是大吉大利平安无事了。那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