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媛现在也不会说怪他,或不怪他这样的话,毫无意义,从不想用感情的事绑架他一辈子。
在他说了那些事以后,江媛就觉得,在一个人的心中,感情重要还是亲情重要,他如何的在两者之间选择,是选择牵着初恋的手17岁时留在青城不去深圳,还是去深圳为了母亲为了将来的事业跟她分开两地,那都是他的自由。
至于后来发生的事,大概都是命了。
现在老爸老妈特地来了家里,旧事重提,江媛不会有一种被揭开结痂伤疤的感觉,不会疼了,但是伤疤还在,已愈合,只留下了一层疤痕痕迹。
老妈的话,就像是可能会下起的雨天气,这天气让疤痕表面有些发痒。
江媛记忆深刻的是江亚伦那个他自己认为很完美的计划,让钟晨与她结婚,然后在这婚姻里钟晨继续做一名gay,她则带着钟晨妻子的头衔和她靠偷欢在一起。
最后的结局不尽如他意,他没料想到,更没料想到有一天会顶上杀人未遂的罪名,造成这个后果的原因一小部分是醉酒,一大部分可能是心理素质。
江媛记得冯原说起过的一件事,邻居夫妻离婚,闹来闹去大人没事,最后却造成孩子自杀死亡。
这个孩子的心理一定异于常人,否则不会这样。
常人压力大时想过自杀,想过死亡是什么样子的,但真正有勇气自杀的有几个呢?
江亚伦便是豁的出去,有这样勇气的非常人,可恨,又可怜。
江媛不知道童青是否还会心疼江亚伦,王若可是否还在想念着江亚伦,周兆婷对他,又会爱多久?是否了解他,了解那个真正的他?……
三天后,陆方绗出院回家。
江媛照顾小的,照顾小的爸爸,不提那些事,一个字都不提。陆方绗肩膀上的伤口很深,江媛偶尔给他处理起来,会害怕,没有叫护士过来。
还流着一点的血,她腿发软,陆方绗的视线一直望着她白皙的颈,书房里灯光昏暗,她的样子是柔和的,陆方绗略粗糙的手掌突然攥住了她的一只手,江媛顿住,抬眼看他,她的手上拿着镊子,上面是消毒棉球,四目相对,他望近她的眼底:“很疼。”
“我知道。”江媛低头,忽然忍不住掉下眼泪。
江媛抬手,要擦眼泪的手却又被他攥住。
陆方绗把她抱进怀里,肩膀还疼,把她固定在怀里朝她耳边说:“老婆,我们结婚了,彼此信任,这中间不曾发生过真正的争执,为了孩子的事拌嘴,我可以给你道歉,这一辈子我甘愿在家里的地位永远排在末后,”他顿了顿,重新又继续:“有些问题我们必须面对,江亚伦这个人曾让我哭笑不得,我从不把他当成对手,但他真有本事让我把他当成对手,酒是什么?酒是人犯错的通用理由。我们呢,追求你时,酒是暧昧的胆子,迷离情愫。对你来说,酒是社会应酬的润滑剂。但对于江亚伦这样一个内心驾驭不了行为的人来说,酒便是公开贩卖的毒品,喝多了,能麻醉人性,酿成伤人的大错,酒后杀人的有没有?你说说看,我该不该原谅他?”
江媛在他怀里听着,他的一条结实手臂横在了她的小腹位置,温热的掌心则是贴着她的腰际。
“公平些。”江媛仅能说出这三个字。
他懂她。
正如她也很懂他。
他说出那“很疼”两个字的时候,便代表了不会原谅。
她说出“公平些”这三个字的时候,便是不希望他从中做些什么,让原本可以公平的审判变得不会公平,这个怨不能再结。
他说:“两年,起码两年。”
江亚伦的案子已经立案侦查,证据明显清楚,交给了检察院,检察院向法院提起公诉,侦查期间,关凤给儿子请了律师。
关凤想见一见江媛,关凤不认得陆方绗,更见不着人,只能从江媛方面下手。
江媛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