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蔡三的银子被全取来了澎湖,蔡三就得了自由。走路的时候没有人再跟着,出门也不再有人阻拦,他的五弟也是想见就见。
和蔡三的倔强形成对比的是,蔡五自从来了澎湖,每天都是出去到处溜达,还求过刘五帮他找一个差事,但是李祥宝暂时还想继续观察此人,便没有同意。
张敦、陈玉成也是这个意思,因此蔡五一直没落到什么事情做。
因此蔡三得了自由之后,蔡五就从一个人闲逛变成了两个人一起逛。
每天逛完回去,衙门里都会给他们送来一份饭,油水不多,仅能果腹,但好在比澎湖很多穷苦人家吃的好很多。就是顿顿咸鱼,让他们吃的有些腻了。
“刘先生!”
蔡五和蔡三两人沿着澎湖岛上南湖北湖之间的引水渠一直往北走,沿路有不少百姓在地里除草。这引水渠两边,原本大部分都是荒地。现在都被平整成了田地种上了上红薯和土豆这两种作物。
原本的小坡被铲平,洼地被填上,澎湖正从一个贫瘠之地变成天堂沃土。
走在路上,他们不断听到有人说着从前和现在的状况,让他们听得一阵心惊。对李祥宝,也再也没有了丝毫轻视,剩余的只有佩服。
他和蔡三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当初造反就是因为活不下去了,官逼民反,但是现在看着澎湖百姓的生活状态,两人惊讶的发现,这不就是他们从前想象的生活吗?
没有官府欺压,没有苛捐杂税,也没有来自地主大户的反抗,一切都和他们梦想中的桃花源一模一样。
“是蔡家兄弟啊!你两位怎么有闲心来此闲逛?”
刘五看到两人,便带着刘六走了过去。
“这位是刘六兄弟吧?听说李大人要授予你职务,以后可是前途无量啊!”
蔡五看向刘五身后的年轻人,热络的攀谈。
“蔡五哥!我已改回原姓陆,我原名陆成,是跟了刘香之后才改了刘姓。至于职务的事情,只是陈先生说了一句,当不得真的,目前还是白身。”刘六道。
“原来如此,那刘先生您也是后来改的姓氏吗?”
刘五笑道:“我本姓就是刘,也不用改。不过我在家里可不是排行老五,我为家中独子,名刘念。不过现在大家叫刘五叫习惯了,也便不改了。”
“原来如此!”
蔡五点点头,看向这满地的秧苗,感叹道:“我一路走来,常听到有乡亲们说,澎湖从前如何如何,现在如何如何,真是翻天覆地的改变!李大人真是奇才啊!”
陆成道:“不错!大人的才能,我辈岂敢望其项背!”
刘五笑笑:“蔡老弟,你可知,这澎湖因何如此?”
“自然是大人爱民如子,施政得当,勤修水利,福泽乡里!”蔡五回答。
刘五捋着胡须点头:“不错,此为其一!”
“这……对了,寻常田地,一般都被地主占有。百姓大多只能租地主的地成为佃户,饱受剥削,一年收成为十,税去四五,田租四五,剩到农民手里的不过十分之一,甚至还要举债。而一旦借了高利贷,便等于往阎王殿里迈了半只脚,往往使得家破人亡,逃亡他乡。可我看澎湖这些土地,似乎……都是百姓自己所有,难道大人还重新清算了田地,重新绘制了鱼鳞图册?”蔡五将他刚才就有的疑惑讲了出来。
“哈哈哈——”刘五抚须大笑:“非也!非也!”
看着蔡五迷惑的眼神,刘五道:“陆成,你可知道?”
“先生,我也不知!”陆成老实答道。
他才刚来澎湖几天,连澎湖都还没熟悉,更不要说弄清楚从前的事了。
“的确是重新清算了田地,但是并没有重新绘制鱼鳞图册,而这些土地,也并非是百姓自己所有。”刘五指着水渠两岸的田地,秧苗正长得茂盛,风一吹叶子便随风摇动,绿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