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也慢慢都散开了,很多人都说,大周和成越一开战就输了两场。
这些话,自然没有传到隋愿她们耳中。
而与成越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时近日落之时,战鼓声不绝于耳,已是鸣金收兵。
顾之恒握着滴血的长剑,一身染血的银甲在血色夕阳下极为显眼,喘着粗气地往世子营帐中冲去。
“世子,您的伤怎么样了?”
周瑾正在处理伤势,从肩膀到胸口,好长一条血口子,当时若不是顾之恒冲过来,恐怕这伤更重。
王韬恰好也在营帐中,看他来了,满脸关切:“你没受伤吧?”
顾之恒摇头,面色越发坚毅,“赵智受伤了,已经送去医治。”
他有些不甘心,沉声道:“今日再输,便是连输三场了,世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您明日不要随着我们冲前锋了。”
这些日子,世子极为忍让邓维,还说朝廷兵马在这充当马前卒,这是藐视君威,世子听后深以为然,便干脆废除了这个惯例,甚至亲自带着人冲击前锋,总算堵住了那些人的嘴。
但邓维此人不知是真的没有本事,还是故意如此,和作战经验丰富的指挥使都争辩不休,又仗着自己的妹妹入了周瑾后院,话语间很是狂妄。
总之伤亡不少,他们不会让兄弟白死,自然是且战且退,只能算作输了。
周瑾眼神微眯,闪过厉色,自己接过纱布,朝军医道:“你出去吧。”
又吩咐人将营帐守好。
他朝王韬道:“是时候了,通知方、刘两位指挥使,让他们给父王去信,至于信里的内容,他们如实禀报就好。”
“再以我的名义,给玉京急报,也照实说,越惨越好,不必避讳。”
王韬沉吟一番,“世子,属下觉得,太早了些。”
周瑾看了过来,“要尽快将他赶出去,时候差不多了,再打下去,依照那个草包的意思,恐怕不妙。”
王韬拱手,谨慎道:“世子,此前确实如此,只是现在事态瞬息万变,这时候也是一次机会,您一直说找不到朝廷兵马和咱们的人融合的法子,如今不正是时机?”
“况且这种小打小闹在玉京看来,不过是小孩过家家,您即便是说的再实际,在朝堂上享乐多年的人压根就明白不了的,居危思安容易,居安思危却难,将人赶出去也并无用处,玉京还可以派下一个人来。”
顾之恒站在一边,默默听着,他也明白了,不管邓维是谁派来的,都改变不了他们的处境,内忧尚未清除,如何抵御外敌,将如今的战力都凝聚起来,才是他们的首要目标。
他大着胆子道:“世子,我们的敌人不是属于朝廷的将士,是进犯大周的成越。”
周瑾回想自己九死一生从玉京回来,得到的也不过一封稍做安慰的信件,沉默了下来。
到了夜半,成越再次卷土重来,周瑾带着伤还是随顾之恒一起上了前锋,众人都纷纷劝阻。
周瑾却拦住了众人,十分坚定,“我,必与大家共进退。”
这些话,便是朝廷麾下的将士都有些受到鼓舞,眼中满是感动。
不过邓维手持谕旨,又是今上亲封的将军,大家不能无视他,镇南王麾下二十万将士,其实说到底,依旧属于皇帝。
两位指挥使索性也不管了,任由邓维在这里作威作福,只是配合着周瑾,尽量减少人员伤亡。
战败的消息从宁安加急传到玉京,还连败三场,简直前所未有。
今上震怒,连累龙体,幸好有太子衣不解带的侍奉,从旁宽慰。
这个年过的极为压抑,宫中甚至都没有置办宴席,大部分人都没觉得是什么大事,只有皇帝表现的很愤怒。
虽然大家都不当回事,可战报还是一封接一封,依旧大输特输,不过大战前的小打小闹,居然还丢了两座城,这在多年没有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