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寻了剪子将修剪好的木芙蓉枝条扦插在里头,浇了些水,满意的看着。
周瑾注意到她的手,并不是什么削根葱般的柔胰,手背粗糙,指关节还有些粗大。
他看了一会儿才道:“你在做什么?”
丹璧小心翼翼的转身,一双桃花眼轱辘乱转,“世子,木芙蓉生命力顽强,便是扦插也能活的,您最近不能乱动,我插一支,您就能时时看了。”
周瑾面色微凝,冷淡拒绝,“不需要。”
丹璧却不解道:“世子,不过只是个暂时替代的,等您身子好了,再去看整株木芙蓉就好了呀。”
周瑾微怔,然后并未再阻止什么。
丹璧见他没有反对,便大着胆子抱着黑陶盆进了屋子,将木芙蓉枝条放在暖箱旁边,随后连忙净手,扶着周瑾往罗汉榻上卧下。
周瑾这时才拧眉:“谁让你来的?”
丹璧连忙解释,“是世子妃吩咐我过来伺候您的,世子妃她真的很担心您,世子,您这段时间……”
周瑾捏了捏眉心,听她啰嗦不停,眼中露出一丝不耐,呵斥道:“闭嘴,滚回去。”
丹璧连忙闭嘴,看了眼周瑾面色后,浑身一个激灵,赶紧溜了出去。
路上遇到其他的姐妹,眼里满是羡慕,丹璧便连忙和她们分享世子的状态:“已经好多了,面色看起来红润了不少……”
裴宁回来时,屋中寂静无声,她跨过门槛,看到周瑾眼神怔怔,正盯着一根光秃秃的枝条发呆。
“相公,你醒了?伤口还好么?”绝口没有提过丹璧。
周瑾抬眸,直直望向她,神色清冷,语调淡淡,“以后,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丹璧来这个院子。”
裴宁柔婉垂首,“好,我知道了。”
她端起药递给周瑾,“这是补血气的药,母亲吩咐我带回来,你快喝了吧。”
看着周瑾将药喝完后,裴宁又出去了,见赵嬷嬷过来,她神色有些倦怠,“嬷嬷,我们去走走。”
赵嬷嬷将方才的事儿都说了一遍,提起周瑾叫丹璧滚的时候,她也有些不解,“这么看来,世子好像也不是很宠丹璧。”
那往日又是赏赐又是宠幸的,又是为何?
裴宁却摆手,她此时已经知道跟丹璧无关,语调疲惫,“嬷嬷,不要再说了,我觉得很累。”
最近好像是她要求的多了,前些日子心内憋着团火,想着妄图能与旁人一样,可她哪有这个福气。
出嫁时母亲不是嘱咐过么?
……
年味儿在孩子眼中彻底消散后,宁安就快走入春天了。
镇南王府终于出了消息,说世子的伤势好转,这让宁安百姓十分欣喜,纷纷自发庆贺,护宁寺的香火又旺盛了许多。
泗水胡同里也开始恢复了往日的清净。
这天夜里,隋愿坐在梳妆台前,一边细致的抹着护发的头油,一边和顾之恒说话。
“世子身体好转,我是不是可以去看看裴姐姐了?”
顾之恒哪里知道她和裴宁的事儿,但也知道隋愿关心裴宁,连忙接过她手里的梳子,帮她梳起了乌黑顺滑的长发。
“世子妃若是邀了你,你就再去。”
隋愿在镜子里看了眼顾之恒,撇了撇嘴,“你懂什么,现在你们伤都好了,世子没有办法,只能留着伤,裴姐姐肯定担心极了,我想去看看她。”
顾之恒点头,又搂着隋愿的腰,在她耳边悄声,声调似从火中滚过:“阿愿,你先关心关心我好么?我痂都掉了,今晚你想不想骑马?”
隋愿只觉耳边暖风轻扫,痒得很,娇笑着缩了缩头,身子已经瘫软,娇滴滴地推他:“你真烦呀,伤才好就张狂起来了,小心我又给你抓破了……”
顾之恒笑着抱起她进了湢室,一路上衣裳掉了满地,因着顾之恒的伤势,许久没有这么亲密,两人都有些情难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