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
隋愿有些懒懒的,“你今天在府里吃早饭么?”
顾之恒看了看天色,尚且还早,又想起隋愿吐的那么难受,点了点头,“嗯,你要起来用一些么?”
隋愿撑着手臂坐起身,露出一点雪白的瘦削薄肩,弱无可依的可怜模样,她只觉腹中空空,抬头看着顾之恒。
“顾之恒,我饿了。”
顾之恒只觉她说的这句如同天籁之音,这段时间,隋愿最常说的就是不饿,不想吃,他也一样无计可施。
看着她瘦削的身子,这些日子瘦了不少,下巴尖尖的,整个人都泛着苍白,窝在锦被中,小小的一个,不由怜意大起。
他连忙走到床前,有些激动道:“饿了?真的嘛?”
隋愿茫茫然点头,“嗯,饿了。”
顾之恒喜的朝外头喊起来,“翡翠玛瑙,快进来,夫人饿了。”
院子里一阵忙碌,好在丫头得力,还有刘妈妈在一边照看,速度很快,等隋愿收拾好,早饭也准备好了。
等夫妻俩坐到了餐桌边,顾之恒都有些吃不下,和所有人一起满脸紧张地看着隋愿吃。
今早做鱼片粥,极新鲜的鱼片成薄片,用料腌好,没有一点腥味,再用猪骨汤熬得浓粥,然后微微一烫,鱼肉跟白米混合,压根看不出来里头掺了鱼肉。
这是刘妈妈琢磨的东西,隋愿吃不得肉,鱼也只能下两口就说腥气,只能琢磨法子,让她多吃。
隋愿举起勺子,只闻到了一阵鲜甜香气,腹中如雷鸣,她连忙送进口中,“嗯,好喝。”
没一会就用完了一碗,又朝顾之恒软软撒娇,“还要一碗。”
顾之恒端起碗亲自去盛了一些,终于放下心来,想着孕吐大概是过去了,看着隋愿吃的香,他也吃了起来。
隋愿吃了两碗后,朝看着自己发呆的顾之恒道:“你今天不是有事儿么?怎么还不走?”
顾之恒像是得了圣旨一样,起身出门上值去了。
他今日的差事是去护宁寺维持治安,腊八节在民间算是大节日,寺庙会和城里的世家富户一起施粥,人们不管贫穷还是富有,都会去寺里讨上一碗粥喝,祈求来年顺顺利利。
护宁寺是宁安城最大的寺庙,人也最多,这一日来喝粥上香的人也极多,人一多乱子也多,连扒手拐子都敢出来,若是不派兵士守着,容易生乱。
他如今升了小旗,手下十个兵士,其实都是相熟的,在一起操练过,他为人正义,从不推诿任何事,大家都很融洽。
今年十月的时候,世子妃生下嫡孙子,镇南王和王妃都极高兴,今年的腊八节也打算去护宁寺,算是与民同乐。
所以今天增派的兵士就更多,除了顾之恒,另外还有两卫十九个小旗,守着其中一条道儿,只供王府诸人行走。
顾之恒领着的人是守后院的月洞门,这是寺内的禅房,如今临时充作王府女眷的下榻处。
十一月的宁安城,依旧郁郁葱葱,护宁寺里更是幽静无比,树木葳蕤,白墙黑瓦隐在其间,自有一股世外超然的意味。
远远有一行人走了过来,打头的人一身紫色蟒袍,身量高大轩昂,身边是一位华丽正装妇人,正是镇南王爷和王妃。
两人身后是大公子和世子,其后还有几位小姐,最后是一群莺莺燕燕,服饰俏丽些的是姬妾,平常的是婢女,婢女占了多数。
顾之恒目不斜视,想起王韬的话,打起精神仔细打量,镇南王一共两个儿子,四个女儿,子息不算繁茂,女人也不多。
他仔细的看向那个同样一身紫袍的青年,周瑾,他是王妃娘娘的嫡子,出生便是含着金汤匙,十岁被请封镇南王世子,模样与镇南王有些像,眉目疏浚,长身玉立。
一行人偶有言语,皆是规矩井然,走到近前时,一眼便见到与众人迥然不同的顾之恒,鹤立鸡群,十分打眼,身量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