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了崔时的姐夫,虽然顾之恒进王府见了王爷,但依旧在西卫里供职,两人将来难免碰面。
王韬点头,“我有一想法,不知你愿不愿意听。”
顾之恒想起方才自己答应隋愿的话,还有自身的责任,咬咬牙点头,“你说。”
王韬倒也干脆,他收起往日的嬉皮笑脸,正色道:“我们不能在大公子手下做事了。”
……
到了夜里,隋愿进湢室洗澡,都叫顾之恒好生担心,站在一边紧紧地盯着她。
隋愿最烦他这样,要么就说出来,摆着一张脸,还要别人去猜他在想什么吗?说一句会死么?
但也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担心,肚子里怀的是两人的孩子,难道不该多关心关心?
“好了,出去吧。”
顾之恒见她洗完了,连忙把手里的厚绒衣将她一裹,十一月的房中已经燃了炭火,暖融融的。
等她收拾好,又连忙搂着她睡下,一会儿摸摸手,一会儿蹭蹭脚,生怕她冷着。
当天晚上,隋愿察觉顾之恒好像起身了,但她困意正浓,头一转又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夜里,她才发现,湢室里平时经常走动的地方,铺了一层稻草编织的毯子,虽然有些丑,可在隋愿眼里,莫名的和谐。
隋愿坐在梳妆镜前,眼眶有些发热,又觉得自己没出息,心里不断嘀咕,这该死的男人唯一没有变的,就是依旧一句软话都不肯说。
三天一过,顾之恒就只能依依不舍的去了镇南王府领差事。
隋愿总算松了口气,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好一会儿。
翡翠玛瑙偷笑,“还以为姑爷不爱说话木讷,也不会疼人呢,没想到,倒是比奴婢们想得还周到。”
隋愿翻了个白眼,上辈子他才不是这样,现在他还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想是这么想,但其实她也喜欢孩子,只是以前两人的关系,注定子息艰难。
“你们俩最近可要好好做事,我的屋子一定要守好,吃食也要你们和刘妈妈亲自过手,即便是不在玉京,也要防着些。”
两人连忙应声。
……
隋愿自从那天吐了一次,不过几天时间,就像是点到了什么穴位,每日都吐的昏天黑地,吃一点就能吐一堆,胆汁都给吐出来了。
刘妈妈看着着急的要命,整日都在琢磨吃食,就想让她多吃一口,怕她营养不够。
隋愿倒是很淡定,她孕吐反应并不久,很快就会好了,不过再次经历,依旧很痛苦。
尤其是孕中情绪变化极快,夜里的梦也格外多,最常梦见的是自己临死时的场景,在她梦里反反复复。
还有那个妇人,娇娇弱弱,在她梦里猖狂的朝她笑……
顾之恒这段时间似如临大敌般,叫做什么就做什么,挨打挨骂也不还一下。
只有隋愿哭着骂他负心汉的时候,弱弱的辩解两句,“阿愿,我,我没有啊。”
隋愿这时候就一边流泪一边骂他,可这事儿这辈子又没有发生过,或许以后也不会发生,只能忍着呜呜咽咽,控诉顾之恒。
“你以后就会有,你还要跟我和离,你这个负心汉,臭男人,呜呜呜呜……”
顾之恒:“?”他真没有啊,但也只能缩在角落一句话也不敢说。
刘妈妈心疼隋愿,也心疼莫名遭殃的姑爷,每每隋愿发脾气哭闹,她就拉着顾之恒开解,和他说女人怀孕生子有多不容易,顺便再做上一堆好吃的,抚慰一下。
……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腊月初八,整个府里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不敢犯一点错。
这天早上顾之恒起床后,小心翼翼不敢惊扰了隋愿。
没想到衣裳刚穿好,就听到榻上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你就这么怕我醒了拖着你?”
顾之恒浑身一僵,慢慢转身,柔声道:“你别多想,就是想让你多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