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澜含笑望向沈寂:“大人,既然乾坤未定,咱们就先向前走着吧!”
沈寂道:“走吧,饶是前路万难,我偏要想看看这案子背后究竟是什么。”
随沈寂一同来了西郊,从当日他们所站立的位置向西面再走三里地便是马车所在的地方。
一连十数日的日晒雨淋,这辆马车已十分破旧,外面的青帏已经褪色,褶皱不堪就如同用了许多年的桌布,车上也或多或少的有些残破,车辕已断,窗户半耷拉在原先的窗框之上,要落不落。
看上去像有强盗洗劫了一样。
可以猜出当夜知雨遇害以后,还有人驾着马车来到这里,而后弃车,骑马离开。
千澜不由凝眉问道:“这车怎么弄成这样的?”
沈寂看看四下,这是个渺无人烟的地方,周旁又是幽静深林,于是道:“这附近应当有些野兽,夜间出来觅食将车损坏成这样。”
他让千澜在外等候,自己带着凌云入车内查看。
她不逞强,很乖巧的点头,在一旁找了块石头,勉强能坐。
还未坐定,车内传来凌云一声尖叫,马车动了动,凌云一把从车内钻出来,满脸慌张。
千澜要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被吓得弹起来。
凌云惊魂未定,“有,有蛇!”
“在哪里?”
千澜闻言,全身绷直,这一瞬间觉得地面都有些烫脚,紧张的一个激灵跳到了方才的石头上。
这入了冬的季节,哪里来的蛇!
随后只见沈寂撩起车帘走出来,无奈的看了眼被蛇吓得半死的两个人,他眼睛半眯,将手上抓的蛇丢出来。
“死的。”
定睛一看,果然那蛇一动不动,身体僵直。
千澜捂着胸口深呼吸,幸好是虚惊一场。
立刻又侍卫上前去将蛇的尸首处理了。千澜双腿发软,忙靠着一旁的树木,盘腿坐在地上。
凌云不比她好些。
但还未缓和过来就又被沈寂叫进了马车——这大概就是打工人的悲哀。
马车内十分凌乱,摆放在中央的一张小几被打翻,茶杯瓷屑落了一片。在左边的车壁上有一大片呈喷射状的血迹,鲜红狰狞。
凌云一看瞬间想起方才那蛇,蛇信子还吐露在外面,又吓得打了个哆嗦。
沈寂瞅他一眼:“德行,堂堂男儿竟会怕蛇。”
来自主子的嘲笑凌云不好作答,只能嘴硬道:“近棋还怕鬼呢!”
沈寂又看他一眼,半晌无话,向他伸出手:“帕子!”
凌云一愣,从怀里掏了张素色的绢子出来。
沈寂接过,将门口角落里一颗翠绿的珠子拾起,放在眼前打量。
“这类翡翠珠子通常会用在男子的发簪之上,用以点缀。爷,这是知雨租的车,怎会有男子的东西?莫非这是凶手留下来的。”
凌云疑惑。
沈寂道:“这珠子一看便是上等成色,市价不低,知雨不会花银子买只男子的发簪,这只能是当夜与她乘坐马车之人的,至于是不是凶手,不能妄下定论。”
凌云还是很疑惑,“可是这珠子怎么会落在这里?”
沈寂望望车内的凌乱,“只能是打斗。”
这么说知雨死前和别人在这狭小的马车内打了一架!可为何她的尸首上没有外伤?
这么说知雨死前和别人在这狭小的马车内打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