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沈寂入了正厅,千澜就忍不住问道:“大人,您说二位太太弄这么一出是想怎么样?”
沈寂喝了口茶,淡淡道:“卢玉锋和孙亦文至今尚被关在提刑按察使司,卢太太此举应当是着急吧。”
“那钟夫人又是因为什么?难不成也是担心卢玉锋他们?这说不过去吧!”
沈寂轻轻瞅了眼她。
“你先回去休息吧,容我想些事情。”
这就要支走她了?
她怎么就那么不想走呢!
在他身旁的位置上落座,她便支颐凑近他,眼神里闪闪发光。
“大人要想什么?怎得我留在这里竟碍了大人的眼了?”她又开始酸,嘴巴很不饶人:“难怪啊,大人是在想今晚去羞月坊的事情吧!难不成想着怎么支开我独自去找行首姐姐相约?”
沈寂被她闹得无法,只好轻声细语解释道:“你这丫头,哪里是你说的这样。我只是觉得知雨这个案子背后还有隐情罢了。”
千澜听出他话里温柔,心里早已经没了气性,但也不好表现得太高兴,只好耐着喜悦。
“还能有什么隐情?有人嫁祸呗!”
沈寂皱眉道:“可是嫁祸用得着派杀手去追杀易江?而且知雨一个烟花女子又因何遭此大祸的?”
千澜笑了笑,执壶给他续茶水,“自古以来想要杀人灭口,除了情杀仇杀为财杀人,那估计就是知雨晓得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了呗!”
“至于易江嘛,他早已被定了罪,只差侩子手手起刀落的事了,可是大人您这么插一手,难说不会查出些什么,只要他死了,没准您就不查了,这样他们不就逃过一劫么?”
沈寂看她猜想时半眯着眼睛的欢喜样,就跟她说的都是真的一样,毫不矫揉造作却显得率真可爱。
他也轻笑出声。
千澜发现他总是忽然发笑,还总在她正儿八经时这样,当下凝眉不解道:“大人您又笑话我?”
哪有这么好笑!
“你这女子,真是不讲道理,我不笑莫非要哭?”沈寂哭笑不得。
“那你说我猜的是不是有几分道理?”
道理自然有几分。
沈寂翘起二郎腿,含笑对上她清澈的眼,“有几分道理,也有几分没有道理,各自一半吧!”
千澜对此不恼,笑道:“愿闻其详!”
沈寂道:“其一,易江若被杀,我不会就此作罢,反而会更认真的查下去,而且在这节骨眼上他们选择杀人,可见易江于他们而言非死不可。只为了掩盖杀害知雨的罪证专门请杀手,这未免太过小题大做。很有可能追杀他的人并不是因为知雨一案。”
“其二,这些人要杀易江,理应早些动手,可他们留他到如今,可见在府衙死牢里头关着的易江对他们构不成威胁,这也是为何我们才将易江带出府衙他们便迫不及待追上来的原因。他们害怕易江到了我们手上会活下来,供出他们的罪责,所以才会有昨夜那一出。”
“其三,易霜为何在这样的情况下毫发无损只是吃不饱穿不暖?那些人没想过对易霜下手,我虽不知是因为他们觉得易霜不会知道他们的勾当,还是因为易霜藏的太好了。但若是我,这俩兄妹任何一个我都不会留活口。”
说到这里沈寂停了下来,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