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澜这么猜不见得没有可能,毕竟人在受到重度惊吓以后是会出现短暂的大脑空白,何况知雨是个姑娘家,遭遇此事,吓懵了也无可厚非。
“可是看着似乎不像是被人推下去的。”此时凌云在一旁缓缓出声,略带疑惑的盯着他们。
千澜扭头看他,“你怎么看出来的?”
凌云指着面前被压倒的枯草,“如果马车是向西边驶去,在速度很慢的情况下,知雨被人推下马车,一定不会平稳的躺到地上,尸首上绝不可能只有后背有淤青。”
千澜没怎么听懂,又问:“那如果马车很快呢?”
凌云腼腆一笑,挠挠后脑勺说道:“那就更加不可能只后背有淤青了呀。”
千澜一时无话,敢情马车快不快都是一样的。
“凌云,你不妨说推人下马车去都会滚两圈才停下。你这么一说我倒还听的清楚些。”
凌云道:“假若不是推,那凶手是怎么把当时还活着,并且有可能奋起反杀的知雨弄下马车的?”
千澜在低头看草丛上洒落的零星血迹,听他这么问顺嘴便接了话,“既然不是推,那就是拉下去的呗!”
“怎么拉?”
说罢便听他一声高呼,千澜抬头看去,原是沈寂忽然牵住凌云的衣服后领,用力往后一带,可怜的凌云高呼声未落,已经摔到了地上。
千澜嘶了一声。
瞅他那样子也晓得这一摔,摔得不轻。
再看始作俑者沈某人,在做完这一切以后,风轻云淡地拍拍手上的灰,挑眉问向千澜:“这么扯下去的?”
千澜不知如何作答,只能道:“大人,卑职就是猜猜罢了。”
凌云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龇牙咧嘴地揉着后背,一边埋怨道:“爷,下次动手前能先知会属下一声吗?这突如其来的,蛮吓人。”
沈寂反问他:“你有何感觉?”
凌云:……
好家伙,第一次遇到有人揍了他还能平静如水地问他一句有何感觉的人!可这个人是他主子,再损能怎么办?
他低头道:“属下背上一块砸在地上,如今疼的紧,火烧一般!”
沈寂是扯他后领,按说会勒到脖子。
千澜遂问道:“那你有没有觉得脖子被勒,很不舒服?”
凌云听她这么问,还煞有其事地摸了摸脖子,摇头道:“爷出手太快了,我还来不及反应,人就已经到了地上。”
“难不成杀知雨的人武艺高强?”千澜眨巴着眼睛望向沈寂,“只是大人不觉得奇怪吗?如果知雨是在马车之上被杀死,被拽下马车是为了抛尸,可凶手拽知雨时,她还活着,难道不怕她走了狗屎运忽然遇见命中贵人救她一命?”
“这样他岂不是白忙活一场了!何苦来哉?”
“而且为何是从后面拽下去,难不成知雨受到攻击时不是想着逃跑还是往马车里面钻?”
有时候查案就跟解题一般,死者是凶手抛出来的问题,真相就是答案,他们必须要解答完这个问题的所有答案,才会获得最终的真相。
也就是说,知雨到遇害再到死亡,期间有很多地可能性。
靠猜,是不可能猜全乎的。
沈寂却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