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板报显得丰富多彩,也更有趣。”
贺冬梅眼睛放出光:“你想得太好了!怪不得好多人都夸你有才呢!咱们现在就改稿子!”边说边用手拉肖国梁的手。
肖国梁一愣,扑打扑打手上的粉笔灰:“抓紧抓紧,争取十点前完工,宿舍十点十分锁门。”
贺冬梅手拉空了,小嘴气得撅了以下,踩着高跟鞋“登登登”地走进办公室,坐在肖国梁对面,假装气哼哼地说:“我累了,你改吧。”
肖国梁笑:“我改?你坐那当监工的地主婆,我成了长工。贺冬梅,到底咱俩谁出板报啊?”
贺冬梅撅着嘴:“就你,你出!”
肖国梁假装委屈:“我帮你干活,你还不高兴。要不然,我把李宇文喊来,你们老同学搭档,保证干得又快又好。这小子点子多,刚才他要来你还说不用人家。”
贺冬梅皱着眉头:“你别提他了!他说话从来没个正经的,不知道你咋这么信他的话!”
肖国梁写着稿子,一边想想说道:“你看古人,比如周敦颐,说牡丹是“花之富贵者也”,莲花是“花之君子”,菊花呢,成了隐士,而梅花,都是赞美它傲雪啊、迎春什么的,把梅花描绘成钢铁战士。难道就是因为梅花开在冬天,正是百花凋零的季节,才被这么看重吗?”
贺冬梅双手支着下巴,点点头:“是啊,文人不都是这样吗?容易受环境和情绪影响。你呢?你也这样吗?我看你就有文人气质。”
肖国梁笑道:“我是有颗文人的心,没长文人的手,写不出来人家那样的文章。”又说道:“你的名字是父母起的?我刚见到你时以为你是南方人呢?怎么也不象冬梅,象是什么花来着?”肖国梁挠挠后脑勺,看到贺冬梅拿眼睛瞪着他,连忙摆手笑道:“我乱说的,你别当真啊。”
贺冬梅一撅嘴:“我才不当真呢。我的名字是我爸起的,他希望我象冬天的梅花一样坚强。女孩子,自己要坚强,万事靠自己!你说我象南方女孩,哪里象?”
肖国梁尴尬:“没有没有,我说不出来,南方女孩好着呢,你别想多了。”
贺冬梅歪着脑袋,很认真的样子:“我没说你觉得南方女孩不好。我就想问你,觉得我哪里象南方女孩?还有,不像梅花,那象什么花?”
肖国梁笑道:“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贺冬梅点头:“嗯,你说吧。”
肖国梁说:“我觉得吧,你说话象南方女孩,不象咱东北女孩说话那么冲。”
贺冬梅问:“那你喜欢我这样说话的还是喜欢说话冲的?”
肖国梁说道:“都行啊,怎么说话都好,这是习惯问题。”
贺冬梅不满意:“不说实话!下一个问题:说我象什么花?”
肖国梁指指墙上的钟:“我想不出来,咱们快改稿吧,九点了。”
贺冬梅挺着腰杆:“你不说我是地主婆你是长工吗?那现在必须听我的,把问题回答完再干活!”
肖国梁无可奈何:“好吧,我胡诌的你可别当真。玫瑰?不象,你身上没有刺啊!”贺冬梅拿粉笔头往他身上一丢:“你说话咋和李宇文一样?”
肖国梁躲着粉笔头:“你别着急,我还没说完呢。月季,月季花,这个总行了吧?别的花我都不认识,也不知道名,就月季花了!”
贺冬梅想了想,点点头:“月季花,行吧。”
肖国梁笑道:“以后我不叫你贺冬梅了,就叫贺月季!听着不顺嘴啊?好像月季花也有小刺儿。”一边想一边摇头,忽然眼前一亮:“我觉得不如红豆更好。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红豆开在南国,又带着相思之意,和你最为相似。”
肖国梁说完,看看贺冬梅,本来还等着被夸,却发现贺冬梅脸上的笑容慢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寂寥和伤心的表情,就不敢再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