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的地方,刀刀深浅一致,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为什么深浅只切三分之二?因为若是一切到底,豆腐就被切得片片分离,无法粘连成花朵的造型了,是以下刀时必须兼顾着厚度和深浅,刀工不达到一定境界根本无法胜任。
片好整块豆腐之后,她刀尖一转,改为横切,每一刀的间隙比之先前稍宽,在薄片的基础上切出细丝来。
她刀法极快,转眼已完成,横刀在砧板上轻轻一铲,揭下整块豆腐,利落地下入汤碗。
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
豆腐入水之前不过是一个有棱有角的方块,入水之后那千丝万缕就悄然绽放开来!
“开了开了,花开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所有人都明白过来了。
这就是菊花豆腐,这才是菊花豆腐!
那无数的纤薄细丝会呼吸似的,在汤水中轻柔飘舞,像极了菊花迎风摇曳的花瓣。
而它旁边的那一团是什么?粗粗糙糙,笨笨拙拙,几根稀疏的豆腐条条,用手指就能数得清。
噢,那不正是桃源酒家要价十两银子的那一朵嘛!
可惜跟这朵真正的菊花豆腐比起来,只能是自惭形秽,顾客们看了,简直一文钱都不想出了。
旁人都在惊叹,做下这杰作的少女却盯着碗里直摇头,看来甚是不满意。
“汤又不行,配菜也无,真是最下品了。”
她掀了桌上的茶壶盖,从茶汤里夹出一颗红色的枸杞放入碗中,点在豆腐花的花心上,顿时就添了色彩,总算不至于太单调。
她端详了一会儿这朵“千丝万缕一点红”,勉强点头对自己评价道:“好赖这才像是个菊花。”
不过,这形算是有了,可是碍于食材的局限,没法呈现出完美的色、香、味,这令她感到无比心痛。
纵然她自己并不满意,可方才展露的这一手刀工,已经足以震惊四座了!
贺重云脸上的颜色变了又变,心里着实有些后悔,想不到叫她当场展示厨艺,最后出丑的不是她,竟是他自己!
“你究竟是什么人?这刀工从何处学来?”
她转过身,圆脸上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我叫阿桃,就是书里说的那个咯。”
阿桃?裕陵国宴上的那个厨神少女?
就是她?
在场的人无不感到惊讶,就连之前说得绘声绘色的说书人,都不敢相信地张大了嘴巴。
“她说她就是那个阿桃?可是阿桃不应该是个大美女嘛?”
“我只是说书而已,她是不是,我也不知道啊。”
“听她的口音,确实有点像是南方人,刀工又这么好……或许真的是她呢?”
“不会吧!她长成这样,还搞什么垂帘、挖目的那一套?南国皇帝难道是看腻了美女,改了口味,看上她一个胖子?”
听见旁人对她的议论,她慌张地站在原地,头一次感受到什么叫人言可畏。
“喂,你们很过分,我听得见诶!”她有点愤愤地指出,“‘厨神少女’当然是胖子啊,不然怎么有力气颠勺、翻锅铲。”
“阿桃做菜的时候要垂帘遮挡,不能给人看见,可是你刚刚切豆腐的时候大家都看见了。”马大刚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捂住自己的眼睛,“哇,那我是不是要被挖眼睛啊?”
“那都是讹传,其实是因为……”
她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
“总之,我今天当众展示菊花豆腐的做法,只是因为看不下去有人弄虚作假、欺瞒顾客。这里食材不全,又不新鲜,本身就是鱼目混珠,根本就不能与当年裕陵国宴上同日而语。”
小丫头话里有话,弄虚作假、欺瞒顾客的人,指的自然就是贺掌柜了。
“哼,我信你个鬼!”
贺重云言辞激烈,对她的解释表示一万个不相信!
“不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