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乱子。
可倒是没见过因私下意气之争,就在大庭广众下险些害得无辜之人丧命的!
褚绥宁冷笑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啊。”
两人的嘴里都塞了白布,褚绥宁懒得取下去听这两人狡辩,摆摆手道:“按律该怎么罚便怎么罚罢,罚完了拖回去关上两日,本宫拜会李大人的时候,会亲自将他的好儿子送还回去。”
仗责五十下来,这两个金玉其外的酒囊饭袋怕是会要了半条命去。
几个侍卫领命而出,面无表情地拖了两人便走。
秦恪之放下帐中茶杯,轻嗤一声。
褚绥宁回望过去,“怎么了?”
“方才在长街之上那人下盘稳而有力,走路却步履蹒跚。臣追出没多久便将他擒住,一看才发现他的腿上中了暗箭。”秦恪之淡声道,“观其样式是营中所制,想来他应该便是卫容青所言形迹可疑的商旅。若臣没有发现,他便已经趁着街上乱象溜了。”
“趁着街上乱象溜了?”褚绥宁细读了这句话,忽而扯了扯嘴角,“你的意思该不会是那马是他为了逃命故意惊走的,刚才那两人不过是恰好倒霉做了替罪羊而已罢?”
秦恪之斜眉轻挑,“公主果然一点就透。”
褚绥宁不甚在意,垂眸道:“真正是谁惊走的并不重要,只要大家都知道这是他的儿子为了争抢个胡姬而做出的罔顾律法之事,它就可以是本宫收拾李元秀的理由。”
褚绥宁的语气平淡,却又带了丝丝缕缕的寒意。
秦恪之抿唇道:“臣记得公主说过的话,无论他吞了多少进去,都要他一点不漏地吐出来。”
他神色不动,隐在袖中的手却微微攥紧。
李元秀欠下的何止是那一担担的军饷。
更是一条一条犹在悲鸣呼号,却在命中最后一刻也不甘放下掌中利剑的冤魂。
他们以性命来誓死维护大晋国土,他没能带他们平安归来,但无论如何,也要为他们讨个公道!
褚绥宁道:“你放心。”
秦恪之没有再多言,褚绥宁也并未对他多说安抚之语,可这三字虽然简短,却教秦恪之心头某处微微发烫起来。
这世间终究没有将希望尽数湮灭,到底还是有一人一事,值得他们如此用性命相拼。
掌柜在这时取了厚厚几本账簿送来,褚绥宁正欲翻开,秦恪之却打断道:“公主,还是带回军营再行查看吧。”
褚绥宁微微一怔,转头望向他深邃如墨的眼睛,“……好。”
襄阳公主要带走账簿,掌柜哪怕一脸为难之色,却还是没胆子阻拦。眼睁睁看着一个身形高大的侍卫将账簿取走,垂首立在襄阳公主身后。
褚绥宁道:“掌柜放心,必然不会损坏,几日之后就着人送还回来。”
掌柜忙道:“草民不敢。”
拿了东西,褚绥宁也不想再多逗留,与秦恪之一道起身准备离开。
房门却在此时被人大力推开,身着一身银甲的年轻男子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左右环视了一圈,神色难掩兴奋,“将军!那贼人已经命人押送回营,等您回去审问即可。我听说襄阳公主同你在一处,公主呢,在哪里!”
“卫容青。”秦恪之沉声道,“注意你的仪态。”
“好说好说。”卫容青挠头道,这才看见被秦恪之挡了个严实的褚绥宁,眼睛顿时一亮,“公主!你还记得我吗?”
出身世家的卫容青同样生了一幅俊秀的年轻面容,可斩杀敌人骁勇程度却丝毫不输久经沙场的老将。
他与宁衡书等人不同,身为侯府世子,未来必然会承袭爵位。已然拥有了如此高贵的出身,卫容青却可以不用依靠祖辈的余荫,自己靠军功挣出前程来。
因此他的性子十分桀骜不驯,向来不将周挚等人放在眼中。若说云骑营中还有谁能让他信服,那必然也只会是秦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