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管溱水来的商船,溱水水路多半来往齐国、晋国、宋国、陈国之商旅,运的大多是官盐和生鲜蔬果;与此相对的洧水,则是以卫国、鲁国、曹国为生,主营牲畜丝绸棉料等。虽从来泾渭分明,但总难免接触。码头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商贾亦如朝堂。
“说实话,和卫国人打交道我筹算子是不愿意的,但你们如此聪慧,看着老实巴交的,我才跟你们说实话。你哥我多仗义哦……”筹算子已略有醉意,摇头晃脑地继续和叔段、子懿对酌。不料二公子酒量极佳,千杯不倒。
“初来宝地能够结识到筹大哥是我等福气,来,咱继续干!”子懿继续陪醉。叔段旁敲侧击,“筹大哥,这长孙大人何许人也?是长孙陆明吗?听闻此人性情温和、彬彬儒雅?”
“哼!能捞的个洧水主事,又是郐国公身边的红人,哪有如此简单?你们别被那厮的外表给骗了!”筹算子边啄花生米,边摇头,“那就是个吸人精血的鬼!手下养着一帮魑魅魍魉。天天净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上次咱码头官盐短斤缺两那事,就是这帮孙子干的!”
子懿和叔段眼神发亮,看来有意外收获。子懿给筹算子斟酒,露出一脸疑狐的样子。叔段故作伤怀,连连感叹曰:“哦?看来长孙陆明不好交手啊,吾辈准是要吃亏了。哎!千易愧对家族矣!”子懿乘胜追击,“筹大哥,依你之见,我们应如何趟这浑水?”
筹算子小心翼翼地拉拢二人,低声道,“千易、凌风,千万小心物丰楼的掌柜何胥,据我所知,何胥和长孙陆明好像也有那么一点关系!”
酒后,公子二人拜别筹算子后前返物丰楼。前脚刚踏阁门,子懿便嗅到不安分的气息。此时打草惊蛇恐有性命之忧!子懿假装睡意,吹熄烛火,脱掉外袍,倒头床榻。随后三个蒙面黑衣人悄悄长驱直入,抄起利刃,对着床榻狠狠一刺,没想到子懿从屏风拔剑而出,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刀光剑影下,子懿身手敏捷,巧妙躲避黑衣人的要害招式,以柔克刚,将三人尽数打倒在地。黑衣人招架不住,纷纷狼狈逃窜。事有蹊跷,莫不成是声东击西?子懿愈觉不对,即刻动身前去翡翠阁。
果不其然,叔段正与另外三名黑衣人纠缠搏斗。叔段虽有习武,但从小底子偏寒,有偏头风。遂其母不喜叔段动刀舞枪。子懿二话不说挡在叔段身前,极力护主。五人从屏障打到前厅,屋内杯盘尽数落地,摔在地上撞在墙上发出嘎吱响。只见三黑衣人前后夹击,围着二公子上蹿下跳。子懿来个釜底抽薪,见招拆招,扰乱敌方剑术阵法。不料先前偷袭子懿的刺客复返闯入翡翠阁,直奔叔段一刺。子懿顾不及自身安危,直接替叔段挡下致命一击。冰冷的剑锋上抹上鲜红的热血,子懿被一剑穿心,连连后退。
“子懿兄,支持住啊!”叔段搀扶着受伤的子懿,着急万分。眼看快要得逞,门外蹿入两个紫衣谍子和一个白衣女子。紫谍乃叔段手下,郾家镖局出身,以无影镖著称。黑衣人还没来得及看清紫谍招式,已被近身,四名刺客瞬间脖颈中镖。白衣女子头戴面纱,身姿飘逸,起舞弄轻影之间,直接撂倒一刺客。最后一人见状不妙夺窗而逃。
“说,谁派你来的!”白衣女子手掐黑衣人逼问。黑衣人内服毒药吐血身亡。二紫谍搀扶叔段和子懿到内厅料理伤口。“王爷,属下救驾来迟,罪该万死。”“先别说这些,尉公子受伤了,速速包扎!”
白衣女子奔向受伤的子懿,把脉片刻,曰:“王爷,所幸尉公子内力深厚,无性命之忧。”白衣女子从水袖里取出一个翡翠瓶,倒出一颗豆大的黑色丹丸,曰:“这是护心脉的丹药,只需服下此药加以运功调息,尉公子三日内即可痊愈!”
叔段疑狐,问:“你是何人?为何知晓我的身份?”
“王爷,家父乃陈国的商贾慕容瓒,早年与尉明岳大夫结识为友,如今在郐国作果蔬买卖。尉大夫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