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凌风一行离了曲府,正沿原路返回,在路过一所叫做紫莹阁的绸缎庄时,被婵儿和娟儿扯了进去,不由分说选了几种时兴的绸缎,由庄内伙计按凌风身材裁剪了,记在曲府账上,然后又陆续进了鞋帽行、珠宝店等,来福在后面急得直跺脚,不住的数落他们。但婵儿和娟儿哪里听他的,凌风则是一副即来之则安之的神态,任由她们行事,未到家门,已买了一大堆物事,时近深秋,竟又买了一把折扇,凌风拿在手中不住把玩,自有一种潇洒气度,身后小丰双手捧着各种物事,来福则是铁青着脸。
到了家中小院,婵儿和娟儿好像比凌风更为熟悉这里,自去带小丰去归置准备凌风的各类事物,来福则拉着凌风进入正房偏厅,在凌风身上左看右看,神色忽喜忽忧,禁不住老泪纵横,嘴里说着:“好,好!”凌风轻轻拍拍佝偻着身子的来福说道:“来福爷,我好了,应该高兴。”
来福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说道:“老奴天天盼着少爷好起来,没想到菩萨真的显灵了,我到地下也好向老爷夫人交待了。”凌风扶他坐下,说道:“咱们以后都好好的,会越来越好的。”来福又接着说道:“会的,会的,少爷天资聪慧,他日定当金榜题名,重振家业。不过,曲府咱们就不要去了,好吗。”
凌风知其对曲府怀有敌意,但今天与曲夫人相谈,自觉曲夫人并无以上凌下、以势欺人之意,遂又说道:“若说曲府占了咱家宅院......”
来福打断道:“有些事你并不知,几年前曲直携凌小姐归家之后,老爷见这段姻缘已定,亦无话可说,来往甚是频繁,曲夫人生有四女,亲上加亲,将长女许配于你,两家也交换了聘礼,哪想家中突变,家产尽归曲家,因曲直无子,竟又提出让你入赘,你是凌家唯一血脉,老爷夫人因此急怒攻心而去,只是少爷这两年时好时坏,就把此事耽搁了。咱们不怕,既有婚约在身,他曲直也不敢不认,不然,我就去京兆府前击鼓喊冤。”
凌风听完此事,才想到怪不得今天与曲府大小姐相见时,其他几位小姐丫鬟神色怪怪的,还不停的嬉笑私语,原来竟有这样一个缘故,难得她倒落落大方,神色不变。就对来福说道:“您的意思,必须让曲灵霜嫁到这里来。”来福道:“正是!”凌风问道:“你觉得曲府会同意吗?”“婚约在身,不得不从!”来福坚定的说道。
凌风一时证住,他知道古时讲究门当户对,若论当年凌家,原无可厚非,只是现如今家业凋敝如此,若一味拿婚约压制曲家,以凌风现代人的思维一时还做不出来,况且只与曲灵霜一面之缘,就要谈婚论嫁,他一时也不太好接受这个现实。
凌风正在思虑之时,婵儿在门外说道:“公子现在方便吗?婵儿把一应事务准备齐全了,请公子试上一试。”凌风心想事已至此,就走一步说一步吧,说道:“进来吧?”
只见婵儿和娟儿手里捧了一整套的衣服等物走进来了,来福就先说道:“就放在这里吧,由我来伺候好了。”娟儿接口道:“哪能劳您大驾呢,再说我们从小伺候公子习惯了,您老还是先出去歇歇吧。”来福见凌风无可无不可的样子,甩甩手就走了出去。
这里婵儿和娟儿一齐动手,给凌风穿戴起来,凌风一时有些不适应,本想让她们出去,但看她们拿的各样物事,自己还真不知怎么穿戴,就任由她们在自己身上收拾一番。
不一会儿,将凌风打扮整齐,婵儿和娟儿本在轻声说公子长公子短的话,待凌风穿戴一新站在她位面前的时候,两人竟痴痴的看着凌风,一时住了话头。凌风问道:“怎么了?”婵儿反应过来,急去外间拿了一面铜镜过来,凌风一看,真是一个翩翩佳公子,头戴束发嵌宝紫金冠,穿一件藏青绣花锦长袍,束着五彩攒丝宫绦,下着月白色束腿衬裤,足登青缎皂底皮靴,腰间另系一条锦绦,上穿着一块五色美玉,眉若刀裁,目似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