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做梦,要么就是真的穿越了。穿越?这么老套的剧情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不禁一阵苦笑,他又使劲拧了拧自己的胳膊,依然很疼。
一声鸡鸣打断了楚玉峰的思绪,外厅一老一少也抬头往外看了一下,天空隐隐出现了一丝鱼肚白。
“你烧开水伺候着,少爷说不定现在又睡着了,等天大亮了再叫他,我去眯一会儿,今天少不得去请青云观的五云道长来看一下。”老者说道。小丰答应了一声,继续烧着水,那叫“来福”的老者起身向外走去了。
楚玉峰呆呆的颓然坐在床头,心中说不出的悲与喜,只是苦笑了笑,以前乱麻的生活好像突然打了一个结儿,现在需要面临的又是全新的局面。
小丰的水已经烧开了,他轻轻的沏了一杯茶,略等了一等,然后把茶杯放在一个托盘上,轻轻的端着走到卧房门口,又轻轻的扣了扣门,说道:“少爷,我是小丰,您睡醒了吗?”
楚玉峰又往床里挪了挪,把被子披在身上,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得硬着头咳了一声,说道:“没事,还睡呢。”
哪知小丰听到里面搭声,就顺势推开了门,借着火光,看到楚玉峰蜷着身倚在墙角,急着说道:“少爷,快躺下,仔细着凉!”忙把茶盘放到杌子上,将床上唯一的一条麻被盖在楚玉峰身上。
楚玉峰侧着身子坐好,又仔细瞅瞅面前这个小伙子,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只是问道:“你叫小丰?”
小丰道:“少爷您真是睡糊涂了,还是您给起的名字呢,当初您给小人卜了一卦,说什么震上离下雷火丰,又说什么‘遇其配主,虽旬无咎,往有尚’等等,我也听不懂,我怕犯了您的名讳,不肯叫,你说音同字不同,偏要让我叫,现在叫着也顺嘴了。”
楚玉峰又道:“犯了我的名讳,我叫什么?”小丰讶异道:“真真又作怪了,我的凌少爷,您单名大风的风,很威风的风!”“凌风...凌风。”楚玉峰喃喃道,“这么说我还会算卦?”“看少爷说的,听来福爷说您三岁习文,六岁成诗,十岁弓马娴熟,难得的文武全才,我十岁上跟着您,如今也有四五年了,可得了您不少真传。”小丰夸耀道。
楚玉峰心中暗叹道:“得,这辈子本是一个文武全才的人,没想到我带了一脑袋糨糊过来。”遂又问道:“那我师从何人,这几年都发生了什么事?”小丰呆了一呆,眼睛怔怔的看着楚玉峰,又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叹了一声道:“唉,凌少爷,您说过该放手时要放手,当初凌府风光的时候您要什么有什么,但现在毕竟不同了,老爷、夫人过世那么久了,你也该放下了。”
楚玉峰知道他说的老爷、夫人即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父母,因又问道:“他们怎么过世的?”小丰接着道:“少爷您真是不记得了?还不是那场蝗灾,接着又是瘟疫,当时青峰镇上的人是十去其七呀,老爷、夫人包括晓云夫人、红绫夫人以及其他家人十几口人都是在那场瘟疫中去世的,太惨了,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走了,现在就剩我和来福爷服侍您了。”小丰说着说着都掉下泪来了,“少爷,您可得快点好呀,只要咱们好好的,一定能重振家业的。”
通过与小丰的交流,楚玉峰大概知道了这里的情况,父亲一妻二妾共生育两子一女,其中两个早幺,如今只剩他一个独子,今年十七岁,家中本是青峰镇最大的富户,有田近千亩,但三年前一场蝗灾致使颗粒无收,紧接着一场瘟疫降临,随后又引起盗贼蜂起,家道迅速衰落,至今只剩下一个书童小丰和一个老家人来福,自父母去世后,他本人精神受到极大打击,精神恍惚,时好时坏,镇上又是十室九空,田亩荒芜,二人又不善经营,只靠变卖些祖产度日。
楚玉峰心中直骂娘,穿越就穿越吧,但说好的富贵闲人呢,现在倒好,只剩家徒四壁,这怎么活呀。
这时,天已蒙蒙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