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床头摸去,但只摸到一堵光秃秃的墙壁。他心中微微一愣,迅速去摸身边的儿子。见鬼!除了床上一张糙糙的席子和褥子他什么也没摸到!他心中大急,口中不禁叫出声来,“子轩,你跑哪儿去了?子轩、子轩!”他叫着儿子的名字,抬腿准备下床,脚在床下胡乱的划拉自己的拖鞋。
这时,听到屋外有人走过来,嘴里说着“怎么了?少爷?”随即“吱呀”一声推开房门,并晃动了手中的火折子。楚玉峰心中猛的一沉,蓦然看到眼前一张陌生的脸,大叫一声:“你谁呀?你怎么在这儿?”
来人一愣,又把火折子往脸上晃了晃,说道:“我是小丰呀,少爷,你睡迷糊了?”在黑漆漆的房间里突然看见一张陌生的张嘴瞠目的脸,头上还散乱的挽了一个发髻,在火光下映衬下,异常的渗人。
楚玉峰哆哆嗦嗦的指着房门,颤声道“出、出去,快出去!”来人也不知所以然,看着他惊恐的变了样的脸,迟疑的退了出去,到门口又回过头道:“少爷,您没事吧?”“出去!”楚玉峰又大叫一声。这次来人学乖了,不但出了门又“咣当”一声把门带上了。
楚玉峰“噔、噔”退了两步,颓然坐在床上,身上已经湿透,“梦,一定是梦!”他喃喃道。这时,小丰已在房外点上了灯。昏暗的灯光透过窗棂挤进房内,窗纸上忽明忽暗的,映着他的影子忽大忽小,更增添了房内诡异的气氛。
楚玉峰用手使劲掐了一下大腿,又使劲拍打脑袋,想让自己尽快醒过来,除了身体的痛感并没有任何变化。这时,小丰又在外间说道:“少爷,我给你烧碗茶喝,你再休息一下,我估计天快亮了!”
楚玉峰并没有回答,用手支撑着站了起来,悄悄的向前走了几步,透过窗纸间隙向外看去。只见外间是个前厅,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正忙碌的在墙边炉子上准备烧水,他穿着一身古时麻布衣服,衣服下摆在脚踝外随意的挽着,一双旧布鞋踩在厅内青砖地上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
楚玉峰又扒着窗棂向厅内四处扫了一眼,斑驳的土墙有些破旧,厅门为木制结构,上方亦有些菱形的窗格,窗外微风吹动着一些残破的窗纸缓缓的飘动,一扇厅门虚掩着,门外亦是黑漆漆的,只能透过门缝或窗隙看见几点星星在空中散发着淡淡的光亮。正对厅门一个大四方桌,桌上影影绰绰的似乎放了一些祭品,旁边放着几把椅子。
这时又听到外面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天还未亮,吵什么?”随着“吱呀”一声,另一扇门又打开了,颤微微的迈进一个老者,五短身材,穿一身旧粗褐布衣,头上胡乱的包着一个头巾,脚下穿着一双麻耳草鞋。
那个叫小丰的头也没回的说道:“没事,来福爷,可能少爷又发癔症了,您睡您的。”那老者走到一把椅子前,扶着把手坐下来,喘了口气说道:“还怎么能睡的着呢,唉,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哟,愁死人喽。”
小丰回头道:“没事的,来福爷,有您在,少爷会好的。”老者哼了一声道:“我还能撑几年哪,这身子骨不拖累你们就算好的了,你也是,陪着少爷这几年,还是这么毛毛糙糙的,连个水都烧不好!”小丰还嘴道:“哪能呢,两年多了,我没日没夜的陪着少爷呀,连少爷起夜的时候都是我陪着的,您说,少爷的心性咋那么邪乎,老爷和夫人走了快三年了,少爷还缓不过劲来?”
“唉,少爷从小长在蜜罐里,遭此大变,心性不稳,也是有的,只是...只是有点太久了,我只求老爷和夫人的在天之灵保佑我家少爷平平安安的,快点儿好起来。”老者说着,侧起身向正堂方向双手合十祷了一祷。
楚玉峰茫然的向厅内看着这一切,借着微光,向自己室内细细瞅了一下,房间不大,室内很简陋,一床、一席、一褥、一被而已,床边斜放着一条杌子。他又努力眨了眨眼,哪里还有一丝睡前的影子。他现在很确定,自己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