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白一阵,眼珠瞪得溜圆,冷笑道:“赵恂!休要逞口舌之利!本帅念你昔日尚有贤王之名,对你礼敬有加,想不到你竟不知好歹!”
“既然如此,本帅倒要请教!”
“朝廷连年用兵,不惜民力,尔等高坐于庙堂之上,不食人间烟火,可知百姓如今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青州、兖州、徐州、北海连年大旱,官员贪墨成风,世家豪族贪淫掳掠,致使百姓食无隔日之粮,居无立锥之地,如此惨相,陛下知否?”
“天下乃是天下人之天下,王侯将相岂是生来有种?陆某承天应命,如何取不得?”
“这……”赵恂大感意外,一时竟被问得哑口无言。
平心而论,陆九如这番话的确犀利,字字似刀,句句如箭。
皇帝近年来沉迷于声色他是知道的,朝纲不振,吏治不兴,若非碍于身份,赵恂几乎要对陆九如鼓掌附和了。
赵恂心道:“陆九如果然厉害,难怪他能蛊惑如此众多的流民附逆。”
正琢磨着如何驳斥,沈策忽道:“陆帅错了,大错特错!”
陆九如大感意外,盯着沈策道:“哦?愿听高见!”
沈策道:“所谓天灾,自古非人力所能相抗。当今陛下仁慈,曾数次开仓赈灾,地方官固然良莠不齐,但二者岂能混为一谈?”
“朝廷用兵,皆因外敌入寇,陆帅人中豪杰,不思驰骋疆场报效朝廷,反而聚众为逆,反生内乱。到时朝廷内忧外患,百姓势必惨遭蹂躏,这难道是陆帅愿意看到的结果?”
“至于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那就更不值一驳了。若人人如此,稍有不平便起而反抗朝廷,天下百姓可还有安宁之日?”
赵恂心中不住赞叹,看来让沈策留下是对了。
陆九如也是一愣,他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妙谈高论竟被对方轻易驳倒。他隐约觉得对方的话并非没有漏洞,但一时之间又想不通该如何破解。
正在犹豫之时,身后有人按捺不住,高声道:“大帅,千万别被这小子绕进去了,难道您忘了咱们是干什么的?”
陆九如如梦初醒,眼中闪烁出犀利的目光,冷笑道:“不错,本帅险些被尔等蒙蔽,我既举兵造反,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今日你们落入本帅手中,休怪陆某无情了!”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