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破虏翻身跃起,手忙脚乱地抓起衣服胡乱套在身上,跳下床往门口便走。
一边走一边口中骂骂咧咧:“什么鬼地方,又是“鬼”又是毒烟,还遇上这么个奇怪的女人,没一个正常的。”
想到陈鹰沈策保护晋王不知去了哪里,更是心急如焚,不论如何,先离开这个地方再说。
刚走到门口,发觉有些不对。
回头看时,这个叫青鸾的姑娘并未阻拦自己,而是坐在地上扶床沿无声地啜泣。
高破虏忽然觉得有些不忍,忽觉自己刚才的动作略显粗鲁,略微犹豫了片刻,又返了回来。
走上前双手搀起青鸾道:“青……那个……姑娘,方才是在下一时失言,还请青鸾姑娘莫怪。”
“……”
听到高破虏轻声抚慰,青鸾并不理会,只是形容更显凄凉悲切。
若是临阵对敌,高破虏从未放在心上,再危急的情形他也能从容应付。
可面对今天这样一个楚楚可人,我见犹怜的漂亮姑娘,高破虏却是毫无半点经验,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
石室清凉,高破虏却觉得燥热难耐,额头豆粒大的汗珠顺着脖颈湿透了前胸。
“姑娘可是遇到了什么危难之事,若是在下能力所及,一定全力相助。”
青鸾听高破虏说的真诚,眼神中满是感激之情,轻声道:“公子请稍坐,小女子有几个问题请教公子,若公子仍执意离去,小女子绝不敢阻拦。”
“公子是否记得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记得,被人抬过来的。”
“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知。”
“既然如此,想必公子一定不知道此间主人是谁了?”
“……”
高破虏大囧,目前为止,他除了知道自己稀里糊涂地,像死狗一样被人抬到这里,其它一无所知。
于是急忙问道:“姑娘可否告知一二?”
青鸾微微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高破虏,而是继续说道:“小女子只是区区一个侍俾,身份低微,公子的要求请恕小女子爱莫能助。”
“公子是何身份,奴婢不敢妄加猜测。我只知道自己的使命乃是好生服侍公子。”
透过微弱的烛光,青鸾仅一袭素纱遮身,完美起伏的曲线一览无余,神秘而诱惑的部位若隐若现,任何人见了这等美景,都忍不住要赞美造物主的神奇与伟大了。
然而高破虏心中却无半分邪念,认真地倾听着青鸾悠悠诉说。
“若服侍得公子欢喜,奴婢尚能得数日苟延残喘。否则,公子双脚踏出这间石室,便是青鸾殒命之时。”
高破虏见她说的甚是悲壮凄惨,然而语调却异常平静。既听不出有丝毫恐惧,更无半分忿恨乞怜之意。
高破虏不禁暗暗佩服,心想此间主人是什么样的人物,竟有如此厉害的手段,能让一名普普通通的侍女,云淡风轻地面对生死。
高破虏笑道:“哦?竟有这般严重?这么说在下倘若现在离去,岂不成了害死姑娘的杀人凶手了?”
青鸾丝毫不在意高破虏话语之中的轻视讥讽之意:“公子说笑了,小女子福浅命薄,生死自是与公子无关。”
“虽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然而人生天地之间,却有着贵贱之别。有人生来便足蹬天子堂,也有人生来碌碌如牛马,只是命运有所不同罢了。”
“小女子命该如此,公子又何须在意呢?”
高破虏大为惊叹,他自幼也是历经波折,少年时也曾经历过生离死别,其中的艰辛苦楚,可谓一言难尽。
此时听得青鸾亦不过与自己年龄相仿,竟能有如此深刻豁达的人生感悟,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种得遇知己之感。
青鸾十分善解人意,玉手芊芊,轻轻握着高破虏的手抵在胸口,柔声道:“公子且放宽心,小女子并无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