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找到了,但运动衫却依旧踪迹全无。我记得它的存在,是因为自己那本橘皮小本塞在衣物兜里,那上面留有我人生第一篇日记,以及记录我与Chris相逢的经过。
此刻我再度见到它,头脑中那些已忘却的记忆又渐渐有了轮廓,我好像曾经是名男性,但那是多久以前?何时发生的?一概都毫无印象。留在回忆里的,就是我不停被勿忘我凌辱殴打,现在她不再那么对我,反叫人很不适应。想着我开始撩动手脚,朝着这件神奇之物靠过去,十数秒后我游到巨柱底下,一把将晴纶运动衫抓在手中。
我使劲拽了几下,衣物纹丝不动,仔细去辨,它被盘根错节的粗硕铁链和某些舷门卡得死死,这只是运动衫的一只袖管。它是怎么跑进阴蜮的?肯定不会是被风刮到臭水之下。那间接表明,曾有人穿着它,同样到过我现在的位置,直到遗失了它。
既然运动衫被铁板卡得那么紧,而且只露出一截,则说明大管子底下,存在密闭空间,甚至就是个入口。假设它穿在其他人的身上,又是怎么下去的?此刻人会在哪里?如果顺着这条线一直摸索下去,我会不会就能发现个中全部真相?
想到此我激动得难以名状,想要搞清烂事始末,以及弄清我究竟是男是女,唯有继续前进。以现存的记忆判断,另一组Alex和范胖应该在被隐藏的记忆中失散,留下安全帽指明了方向,他们所为想给谁看?自然就是我。这些想破头也釐不清的问题,现在泥地上正站着好几个专家,以及对异端邪说深深痴迷的怪人大咖。这一发现,远大于那不存在的木屋和推阀,我无论如何都必须让他们知道。
当我手脚并用浮上水面,放声大叫时,整片阴蜮又剧烈地摇晃起来。伴随着那种低空掠过的波音客机头顶开始掉人,瞬间又有三、五个壮汉翻入淤泥池子里。我正想指引他们去看时,就感觉背后传来一股难以形容的怪力,将我猛地拖拽出去很远。我仿若一棵被丢入抽水马桶的烟蒂,被强大吸力拖进淤泥滩前的烂泥中,并不断滑行,又纷纷扎进其他水池。直至鼻孔、口腔以及双耳塞堵泥沙,才摔入一口无底深渊。我感觉躯体好似被撕碎,骨头全部折断,双眼开始发黑,最终什么都不知道。
“那么,当时的你又在做什么?按你形容过来的,淤泥池子前挤着那么多人,你也应该知道那头出了什么事吧?”Michael打楼下上来,搓着手中的脏泥,道:“你妻子在下面喊,你也纹丝不动,什么事都得我来。就你所说的故事,也任凭林锐独自挣扎。”
“我当时压根就不知小傻妞出了事,而且兴致也没在人堆那头。正在研究眼前的发现。”我抬眼看看他,示意Michael先坐下。自家婆娘的那点事哪用得着他操心,妻子还很年轻喜爱粘人,故此常常无病moan,喊我下楼帮手是假,其实是希望我打背后忽然抱住她亲热一番才是真。
“哦?你在做研究?”他在水台前洗净手,回到桌前坐下,又打开一盒烟,问:“我记得你应该还陷在乱战之中,哪来的心情搞起学问来?边上的胖子瘦子就不说你?”
“不,事实上发觉异常的,正是他俩,我也是由此才注意到脚边发生的怪事。你是否还记得?我们一组五人,稻草男孩是负责泼洒黑铁屑粉末的?”
“洒黑铁粉能出什么现象?这就跟往洗衣机里倒洗涤剂似的。”他自然无法理解。
“粉末泼洒出去,是要靠火点燃的。我们在阴宅底庭就这么干,还记不记得?”我微微一笑,从他烟盒里取了支烟,道:“因为燃着火,所以铁粉形态看得一清二楚。可谁能料到,阴火燃起后,就开始不停抖动,最终形成了一个很不规整但又好似被设计过的图形。我暗暗吃惊,让稻草男孩继续泼洒,这些铁粉也和前面的阴火一样,都成了曼陀罗花瓣的一部分。”
“这什么意思?我怎么听糊涂了?”他搓揉着脸,问:“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