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嫆语调正常,看着苏江月笑得也十分温和。
但不知为何,苏江月就是觉得不舒服。
这种感觉,就像是她和楚千夜才是一个等级的,而她还不够资格一般。
见惯了楚千夜身边都是一些不知身份而跋扈的女人,突然来了一个这么淡定的,苏江月也来了兴趣。
“想必您就是药宗的掌门,鹤嫆鹤姑娘吧。”苏江月起身,行了个晚辈礼,又笑道:“还是该尊称一声鹤掌门。”
“毕竟我之前和令妹打过交道,听说令妹年纪不小,我实在不该称您一声姑娘,失礼失礼。”
她说完,直面鹤嫆。
鹤嫆神色平静,并没有因为她小小的挑衅而生气。
反倒是笑着对楚千夜说:
“你这位小姑娘果然与众不同,我听说今日已经闹了好几个地方了,没想到会来我药宗。”
苏江月保持微笑,心中在想,果然不一样。
这话听着像在夸她,其实在说她瞎胡闹,还是个孩子。
可偏偏楚千夜听到这句话,眼中居然闪过一丝笑意。
苏江月心生怒火,但还是保持平静道:“事倒也不是我惹的,就像这药宗也不是我要来的。”
“对对,是我带她来的。”黎老院长高举了一下手,“总归是要见面的,还不如早早见了。”
后面一句,他是小声低估的。
但看他兴奋的神色,明显就是在等着看戏。
“原来是黎老带她来的,那也是您让她烧了我这药宗的?”
“那不是那不是,是他——”苏江月连忙解释,指向安承明。
安承明吓了一跳,心想怎么又扯到自己了,刚想说话,就发现鹤嫆根本没在看他。
“我听老杨说,你和他们打了一架?听说还摆摊卖丹药?”
鹤嫆低低笑了一声,有些同情地看向楚千夜,
“千夜,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这姑娘刚从小地方来我们灵洲,什么都不了解,你也不说给她一些灵石当开销。”
“光靠卖丹药得卖到什么时候?更何况,灵洲的规矩她哪里懂。所以,这还是你的
。不是,千夜。”
苏江月听着,心里真是一堆脏话不断往外冒。
这个鹤嫆,说话总是慢悠悠的,又用着极温和的语气。
和她那个妹妹异曲同工。
一个装可爱,一个装温柔。
可说出来的话,让人恨不得上去扇她两记耳光。
当谁是傻子吗?
听不出来她在嘲笑自己是乡下来的,还是个只会赖依楚千夜的穷鬼,怎么可能会适应他们这种大地方。
她咬了咬牙,正想开口时,楚千夜说话了。
“灵洲的规矩,阿月无需守。”
“至于灵石,连我都归她管,更何况是区区灵石,她需要自己便可去取。”
“还有你说老杨,忘了告诉你,今后灵洲都不会再有老杨这个人了。”
鹤嫆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
苏江月心里笑开了怀,刚才她看到鹤嫆拳头都捏紧了,可是不知为何,又松开了。
楚千夜走到苏江月的身边,神色晦暗地看了一眼那口锅,又看了一眼说着要去死还停在原地看戏的陆时宴。
杀气一闪而过。
大掌一伸,五指一弯,那锅直接落到他手中。
“药宗今日差点伤到阿月,这锅当作赔偿吧。”
说着,就把锅递给苏江月,
“虽然没什么用,但好歹是个法宝,将来你若不喜欢,拿去种花。”
“好!”
苏江月心中嚎叫,她家阿夜简直太懂她了!
短短几句话,就让一直镇定自若的鹤嫆脸又青又绿。
她憋着笑,扬了扬手中的锅:“多谢鹤婆婆。”
“楚千夜,你就这样纵着她?你可知这样下去,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