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也是他的底线。
众人不动声色的观望着柘天与风怜,二人表面水平如镜,实则隔空对弈。
半炷香时间过去了……
风怜仰望窗外小风缱绻,朱霞九光,为期一年他都嫌多。
“如何。
“好。”
柘天一甩衣袖,负手而立,“一年之后,可以游历之名下山。但……”
“掌门直说便是。”
“此子依然算作昆仑弟子。”
“可。”
风怜回身,二人四目相对,目光犀利,这局谁也没有占到上风。不过输赢孰弱风怜倒不十分在意,时间……才是他唯一目的。
元钦扶着椅子站起来,一手放在胡须上,道,“既然只是名分上的弟子,那拜师仪式就不必了。”
“无妨。”风怜冷言冷语。
“小子好嚣张,既然如此,入门仪式也一同作罢!”安陵大手一挥,差点把宣于彻打出门外。
风怜揪着衣领子将宣于彻拽了回来,怒目正色,“还望太上自重,这一次我不予计较,倘若还有下次……”
身影疾掠,苍绿之光如绿竹摆摆,眨眼已至安陵身旁,指上一缕乌丝,“形同此发。”
众人一惊,这速度……与祸风颇有几分相似?
大手挑起乌发,竟然断了一小撮,安陵勃然大怒,眼中好像冒着火星子,“尔敢行此狂悖之举……”话还没说完,掌上一团金光耀比日月。
“师兄。”一股水流拦住金光,元钦两手抱住安陵。只见这莽夫正暴跳如雷,然后被连搂带绑的拖了出去。
大殿只剩三人。
“你过来。”柘天看了看宣于彻,此子观之稀松平常,须得一探究竟。
宣于彻持剑走上玉阶,游丝飘飘揽上手腕。
柘天看似风平浪静,心中还是一沉。此子身无修为,体内有剑气,似乎还有寒气,仿佛还探到一点残存的神明之力……如此种种,这副躯壳竟能承受?
剑气迫近心脉,时不我待。游丝断,柘天走下玉阶,朝大殿深处走去,“随我来。”
三人大步须臾,行入玉阳宫。
此宫室乃昆仑掌门居所,正中一金铜玉鼎,四壁有幽兰之香,窗牖两侧是流丹木柱,左置一白玉石榻。
柘天不喜奢华,宫室规制简单,更似空谷竹屋。
“中容是昆仑诀最后一式,其不在于攻守防御,而在于容,容天地,容万物。”柘天取来柱上烛盏,将烛光引入玉鼎,“我收你为徒,将你一身剑气融会贯通,授你剑道,传你修为,至于你能领会几分,全凭悟性。”
“师父……”宣于彻头脑不清醒,双手抖得厉害,视线模模糊糊,眼前一片漆黑,倒头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