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她身上的墙壁轰然倒塌,祝尧年吞咽着喉咙里的鲜血,抓起画框,一瘸一拐地朝女人走去。
扛起女人,祝尧年咬牙扶着墙向前走去,无情的大火吞噬着她们走过的道路,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把女人带了出来。把她心心念念,甚至连命都不要的画放在躺担架车上昏迷的女人身上,祝尧年体力不支,同样昏了过去。
队长眼疾手快接住祝尧年以防她摔到地上,把急救车喊了过来,把祝尧年送回了医院。
病房内,祝尧年安详地躺在病床上,队长在床前安静地等待着,不多时,祝尧年睁开沉重的双眼,挣扎着坐起来。
队长见状赶忙上前将她扶稳,调节了一下高度,让祝尧年不费力地半坐着。
“不是已经找到幸存者了吗,为什么不立即带她走?怎么会受伤呢?”队长皱眉问道。
祝尧年虚弱地笑笑,咧开了干裂的嘴唇,嗯,有点疼,“她不走,不拿到那副画死活不走,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嘛。”说着,动动疲惫的身体,嘶,好疼。
队长按住了祝尧年胡乱扭动的身体,没好气地说:“别乱动了,轻微骨裂,幸好你命大,我可不想给你收尸,好好养伤听到没有。”他离开病房前还是放心不下,伸手指着祝尧年,开玩笑地威胁她。
“好的,队长。”祝尧年耍宝地敬了个礼,发现祝尧年还有精力逗他笑,队长放心地离开。
另一边,女人似乎是做了个噩梦,梦中大火四处弥漫,在她的面前将她设计的图纸全部烧毁,任由她无助地嘶喊、求助,无济于事。额头上豆大的冷汗倏倏得往下淌,紧紧握着画框的手指尖泛白,其力度可想而知。
忽然,女人惊醒,笔直地从床上弹起,吓得一旁检查的护士直拍胸脯,感受到手里画的存在,木木地将它捧起,只有画框被损毁,里面的画毫发无损,终究是没在忍住,眼泪不值钱的往外涌。
边哭边笑地抚摸着手里的物件,着实把早已看呆的护士吓得一激灵。护士焦急地把医生叫了过来,医生一番检查,发现并无大碍后就离开了。
护士看着床上默默发呆的女人,聊天似的说:“这是桥吗?是你画的吗?很厉害的样子,你是不知道,刚刚抢救的时候我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能把它拿下来,应该对你很重要吧。”
“嗯。”女人神情淡漠地轻声应道。
“你再留这儿观察一会儿,没有什么大事就可以离开了。你真的很幸运,误吸了烟雾竟然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好在那个消防员把她的面罩给你了。希望她可以尽快痊愈。”护士旁若无人地喃喃道。
女人惊诧,“消防员?”
护士大吃一惊,我的上帝,她这是什么都不知道吗?“对啊,那个消防员为了帮你拿画,被坍塌的墙砸到了,得亏你们后来都逃了出来,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那她在哪儿,我能去看看她吗?”女人面带感激,询问道。
护士摇头,“现在好像不可以,她刚刚醒了,被推去做检查了。”闻言,女人只好作罢。
时间回到现在,印象中女人模糊的面孔和眼前于九溪的脸逐渐重合,没错,于九溪就是当年那个为了画连命都不要的女人。
面对于九溪的质问,祝尧年默不作声。于九溪眯起眼睛,抓住祝尧年的衣领将整个人从地上拽起来。
祝尧年一个踉跄,没站稳扑倒在于九溪的身上,双手撑着座椅的扶手,将她圈在怀里。近距离的接触,突然放大的精致面庞,以及祝尧年沐浴后身上隐约的芳香,让于九溪莫名红了脸。
冷静,稳住。于九溪默默调节情绪,就着这样的姿势,问道:“你怎么认识我的,嗯?祝医生。”
“不是说了吗,看面相。”祝尧年鬼扯着,对于于九溪的提问闭口不谈。
于九溪慢慢凑近,氤氲的鼻息洒在祝尧年的脸上“你不乖哦,祝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