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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剖白(2 / 3)

什么。”

“为什么做不了?”谢衍静静注视着她,语气中竟隐隐带了些逼迫的冷,“太傅把你当成亲孙女,当朝首相是你的父亲,巨贾俞氏是你的母家,天下寒士都对你存有敬重,我也会帮你——你为什么觉得自己做不了?!”

桓玉眼中泪意未干,却扯了扯唇角。

“因为终有一日,我会离开。”

或许是今夜,或许是明日,或许是恰好在二十岁生辰那一天。

她活不到能做出什么的年纪。

谢衍不知自己是怎么从她房中走出来的。

李德一直候在外头,似乎是疑惑为何他待了那么久,却没敢开口问些什么。

沉默良久,他听到圣上状似平静却满含戾气的吩咐:“去查。”

“查曾经给她瞧过病的大夫,她服的药和练的功法,给桓家送去药方功法的那个和尚——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让她年纪轻轻就存了死志!”

李德心头重重一跳:“是。”

怪不得……怪不得他总觉玉娘子同圣上有几分相似之处。

存有死志的,又岂止是一人?

不知是不是喝够了,哭够了也发泄够了,桓玉这一觉睡得格外沉,沉到她睡醒后想起昨夜醉后种种之时,还以为那是一场梦境。

她在左手小臂上掐了一下,看着那块皮肉变得红肿,并留下两个深深的掐痕。

这么严重,应当是痛的,她这样想。

于是那块皮肉如有所感地传来一丝痛意——和上辈子在那一块的静脉上打针的痛一样。

她以往没有这么掐过自己,如今也想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痛。

缝到一半放在枕边的月事带的确不见了。

桓玉抱着膝头在榻上出了一会儿神,只觉昨夜自己似乎什么都没说,又什么都说了。

……以往喝醉也没出过这种事,她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许是因为她潜意识里就把他当成了同一种人,在他们四目相对看出彼此想说“这世上不该有皇帝”的时候,在最初见他疑心他是圣上的时候,在七年前进宫觉得圣上实在不像个封建帝王的时候。

不过眼下,他是不是圣上已然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该如何将自己说的那些话圆过去——放在聪明人耳中,那些话简直处处是疑窦。

而恰巧那是个行事颇为剑走偏锋的聪明人。

纵使圆不回去,也该试探试探对方的态度。那些话和自己那个颇为赶巧的生辰简直在明明白白告诉世人“我不正常”,再不信神佛的人都会觉得诡异,更何况她确确实实不正常。

她自嘲地想,总不会落个被火烧死的下场罢?

裴太傅已经起早去了州学,算算时日,今日午后她也该去州学了。阿婵留了饭,桓玉心不在焉地吃了,终于磨磨蹭蹭走到了谢衍的门前。

一门之隔的屋内,今晨方回来的何穆正禀报着查探到的消息:“大都是鄂州堂主雷元亮手底下的人,他两年前就隐约察觉……有了和蜀中的教主闹翻的苗头,于是给自己找了个后路。还有许多各地分教来投奔的,总觉得打打杀杀的日子不长久。前段时日来金陵的那些人应当是打着能找到人就会蜀中复命,找不到就投奔雷元亮的心思来的。”

见谢衍面上并无多少惊异之色,何穆继续道:“同鄂州往来的商船多为明州常氏。他们原本就与鄂州一带交易多,货船藏人也方便。许多百姓也说常家许多‘船工’这两年不愿再出海闯荡,都安安分分留下种地过日子了。”

谢衍冷笑道:“当了这么多年恶鬼,真以为能这么简单就清清白白做回人了?”

这也是疑点之一。

为何明州几州分地之时的“械斗”比之金陵数目少了许多,却格外凶悍。

心里有鬼,能压住的自然压住,可染血之徒总能闹出人命来,这种闹大了的事想压也压不住,只能上报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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