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缜犹豫会儿没过来,三皇子则不情不愿地跑来与殷长离敬酒。
“多谢厂公多年照拂。”这个西厂的阉臣,不过是仗着父皇宠信,就能与堂堂他这位皇子同席,他心底里不服气,可母妃叮嘱需要拉拢,他不得不照做。
“照拂算不上,那就多谢三殿下盛情。”说罢,殷长离眼皮都没抬,将酒杯转给苏姝。
苏姝后知后觉,他是让她代酒。
她前头已经喝的有点晕眩,只是殷长离身子骨弱,素来滴酒不沾,她作为随侍的贴身小太监,需要随时为他代劳。
旁人看到此状也没觉得不妥,看来他这样是做惯的。
随后总有人来,苏姝连连喝了几杯,小脸微醺,歪靠在殷长离肩上。
到了戌时,宴席散开,一位传话的小太监小跑赶来。
“督公,陛下说,您难得进宫,太晚就在云鼓殿歇一晚,不妨事。”
小太监说完上前接过苏姝,毕竟也不可能让厂公去扶一个低品阶的太监,“督公,奴婢将他带回监栏院。”
“嗯。”
殷长离今晚在宫中还有事做,然而娇软可欺的女子一下离开熟悉的味道,显露不安,她蹙眉睁开眸,手紧紧拉住他的袖子不放。
她也不说话,就眨着盈盈水眸凝望他。
殷长离站着没动,任由她牵扯,小太监惶然告了句罪,上前一根根将她捏衣角的纤细手指掰开。
她看起来委屈,流露的神情不舍。
实际上,苏姝的确存了少许意识,在皇宫里,她对一切极其陌生,原本最怕殷长离,此时反而不自觉地想依赖他。
他那么多次都没杀她,至少不会要她的命。
苏姝想再抓的紧一点,奈何手软没力气,早晓得她就不该贪杯喝那么多。
直到小太监终于掰开她的小指,苏姝也彻底没了意识,脑袋歪斜地倒在太监身上。
殷长离敛住眸色,视线落在她红扑扑的脸颊,伸出长臂从小太监手里揽过她的腰肢,掐进自己手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