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摊的伙计给指了条去镇子的路,前后也就三四公里,也就这三四公里,真真是让云昭心里明白,荆荃自个绝对是个小心眼的,好歹美人受了伤,就算大家相识的不是那么愉快,自己还让人气吐了血,砸破了脑袋,但是到底好男不跟女斗,也没得隔夜仇,这荆荃倒好,明明美人受了伤,又把人家随便扔到了驴子上大头朝下,像驮个货物一样,云昭在后面跟着看着,不禁摇摇头,这么短短一段路,只怕这路霓鸢胸口那一脚就算没什么事也要折腾成内伤。
镇上的年轻小大夫给把了脉,又盯着自己两个大男人犹疑了许久,荆荃靠着门板喝水,也不理会小大夫异样的目光,云昭瞥了他一眼,心里纳闷,他这是生的哪门子气?
“大夫。”云昭陪着笑,指了指头上缠着的布,“我们路上遇见山贼了,救下这么个姑娘,受了挺重的伤,您瞧她没大碍吧?”
小大夫把路霓鸢的手放到被子里,起身到药台那里抓药,“身上的刀伤都是皮外伤,没大碍,就是胸口那一脚有些重,伤了肺,好在没有淤血。我抓些药,两碗水熬成一碗,每天熬两次,喝七天,须得静养。”
“好嘞。”云昭接过药付了钱,再一转头,就见荆荃又把路霓鸢抱了起来往外走,“哎荆大哥你等等我!”云昭喊着赶忙追上,正看见荆荃把路霓鸢又扔到了驴子上,“荆大哥,我们怎么安置她啊?”
“该不会真要带着她吧?”云昭皱着眉又问道。
“我们不能再耽搁时间了”荆荃牵着驴子停下,回头交代云昭,“你再回药铺买一瓶银丹草油来。”
“哦。”云昭又提了包袱颠颠跑了回去,再回来手里已经拿了个小药瓶。两人找了个小客栈把路霓鸢放下,路霓鸢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只感觉浑身都疼,腹部被顶着颠来颠去的,好像刚被放着躺下舒服了一点,就有一股味道窜进了鼻子,一下子把整个脑袋都劈开了,“咳!咳!”路霓鸢一下子就被激醒了,同时被这味道刺激的咳嗽了好几下,这一咳嗽,又连得胸腔都疼得厉害,胸腔还没等缓和,身上又疼了起来,真是死去活来。
待她眼睛看清楚了,荆荃和云昭都站的离她床铺远远的,她挑挑眉,“做什么?这么怕我?”
云昭看见她醒了,第一反应跳出好几步远,他可没忘了,第一次离她近些,戒指被偷走,第二次离她近些,脑袋被开了瓢。
荆荃看她醒了这才走近些,“你身上受的外伤较多,药铺已经找人帮你包扎好了,这是药。”说着,把那几包药丢给了她,又把方才大夫的叮嘱重复了一遍,“如今你已经没事了,我们该走了。”
“哎你等等!”路霓鸢见他们正要走,也顾不得全身上下都疼,连忙从床上跳了下来,“你们就这么走了?我怎么办?”
“你?”云昭挑眉,“咱们本来也没关系!”
路霓鸢没瞧他,倒是盯着荆荃看,“我现在被追杀,你们放我在这,我要是死了,就算你们见死不救!”
“我们见死不救!”云昭一下子蹦得老高,窜着怒火指着路霓鸢嚷嚷道:“你别不识好人心!刚才要不是我们把你救下来,你早就死了!现在居然倒打一耙!”
“云昭!”荆荃嚇住他,继而又看向路霓鸢,“路姑娘,我们有要事在身,你的伤不适合和我们一起赶路。”
“我知道!”路霓鸢捂着胸口又咳嗽了两下,心里暗恨李第那厮下手如此毒辣,一边站起身,“我也不会麻烦你们许久,咱们结伴同行到菡州,就分道扬镳。”
“菡州?!”云昭皱眉,这还不叫麻烦许久么,菡州可是都到元蜀边上了,离雷公山也就那么几步之遥,这个路霓鸢,还真是好意思!
荆荃面色看起来也有些为难,谁知道好心救人,却救出个麻烦,两人正游移不定,路霓鸢揉了揉心口,接着说道:“你们当我愿意跟着!要不是老娘受了伤,至于这样寄人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