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的眼睛里蕴含着巨大的恐惧,刚睁开眼睛的海曼迅速坐起来,“还好。”闭着眼睛用右手揉了揉太阳穴,左手扯着宽松的领口,“该死的伊旭塔,越大越没谱,该死的!”
他一步步走向衣柜,随手丢掉睡衣,从衣柜中抽出件鸽子灰法兰绒衣服,配着轻柔的白色绉纱,打着夏尔凡领带,穿上小山羊皮鞋,戴着圆顶硬礼帽,露出半截光洁的额头。
几年过后,他已经初具青年的风采,身姿挺拔而坚韧,瘦削的背部板正端庄,蓝色的眼睛继承了希来多情风流的弧线和女性柔和优雅,并混合他自身随性自由的气质。
一双眼睛都足够引起女孩为他赴汤蹈火了,再加上他俊俏挺立的鼻子和精致的下颌,和芳容艳丽的伊旭塔登对也不是难事。
“海曼少爷,起床了,今日还要去书店啊。”玛丽准时来敲门。
“我知道了,玛丽。”海曼紧紧领结,出了一口气,他还是气不过,“该死的!伊旭塔,等着吧。”
海曼将拿出帽子递给玛丽,坐下说:“早安,父亲。”出乎意料,希来早晨还在家中。
正在拿帽子的希来看了他一眼,这声招呼可不是经常能听到的,希来走出门,回头又看了他一眼,可海曼一无所觉,他全部的精力都在用来生气了。
“该死的。”海曼骂了一句。
玛丽瞪大了双眼,惊讶地问:“海曼少爷,是这饭菜不合您的口味吗?”
说实话,玛丽这句话是纯粹的废话,即使海曼说饭菜不和口味,面前的饭菜也不会更换丝毫,甚至明天也会是相同的饭菜。海曼真不知道着句话的意义是什么,难不成是让他感觉到玛丽的存在吗?
“哦。”海曼这才想起已经说出口的话,擦擦嘴说:“不是,玛丽,对不起,我不是在说饭菜,虽然这个食物也值得这样的评价。”
昨天是海曼的十一岁的生日,希来自然不关心这个,他会等到哪一天想起来时托玛丽交给海曼一份礼物,比如一把剑或者一件衣服。虽然都不是海曼需要的,但他也会对希来表示感谢,这是两个人难得的温情时刻。
伊旭塔自然是知道的,并且在昨晚的梦里,她为海曼送上了十一岁的生日祝福,刚开始还是好好的。
两个人躺在夜晚蒲公英的草地上打着滚,大片大片的蒲公英像是萤火虫般发着微光,依靠在梨树上望着月亮喝美酒,一眨眼,又在美轮美奂的宫殿中心跳着交谊舞,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在伊旭塔没有拿出那块蛋糕之前。
那块蛋糕造成了悲剧。
真是块过于巨大的蛋糕,足够将整个世界压扁,也能将海曼压扁。
“伊旭塔,你不能这样,不能将这个世界毁掉,你知道我做了这个世界用了多少的时间,我们还没有待两天呢,放下,放下!听到了吗,放下!”海曼和她比拼着,蛋糕在天空闪烁不定。
“不,海曼,这是我的心意。”长大的伊旭塔倔强了不少。
“心意不是建立在痛苦之上,你知道我不会喜欢这样的礼物,礼物的价值是让接受的人感受到喜悦和祝福。”
“送不了这个蛋糕我会痛苦的,你怎么忍心。”伊旭塔哭泣着说,恨不得趴在海曼怀里寻求安慰,晶莹的泪水从紫罗兰大眼里流出,浓密的睫毛微颤,让观者心碎。
但是,海曼知道眼前的煽情都是假装的,要是海曼让步,伊旭塔保准一秒变脸。
“你不至于整这么大的花样,拇指蛋糕不好吗?我喜欢小点的东西,也喜欢轻点的,得到一片羽毛我都比现在高兴。”
“我喜欢大点的东西。”伊旭塔擦擦眼泪说。
“这是我的生日,我的礼物,你应该顺着我的意思。”
“这是我的礼物,由我挑选再由我赠送,还要由我打开。”她露出危脆的表情,接着说:“海曼,你应该听我的。”
海曼摇着头,对漂浮在高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