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
“你知道她喜欢调制香粉吗?”
“知道。实际上,就是草民教她的。而且,她还从草民这里买了好几盒,每次都说很好用,也很喜欢。她想让草民特意为她调制,但草民不乐意。为此,还跟草民吵了一架。”
林霜迟却不解了,“你为何不乐意?”
季关扯了扯嘴角,满脸市侩。
“草民知道,那些香粉在脂粉铺卖得不错,远比李千兰给的钱多。当然不愿意低价出售。就因为这样,她便自己动手调制香粉,后来还真让她成功了几回。”
林霜迟回想起在李千兰房中看到的香粉盒子,疑惑终于慢慢解开。
她想了想,又问道:“你是怎么认识陆姨娘的?”
“李千兰和陆姨娘认识,后来把她带来见草民。但草民跟她仅有过一面之缘而已。”
“没有别的接触?”
“没。”
“她从你这里买过香粉吗?”
季关顿了顿,摇头,“没有买过。但她想买,被草民拒绝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陆姨娘手里的香粉又是从何处得来的?
脂粉铺,还是正面与凶手接触?
再问季关,却没有得到更多有用的线索。
林霜迟示意官差把头皮和画像拿好,又四处去转了转,便准备打道回府。
只是,临走前,她回头看了看茅草屋,心底突然滋生一股诡异的感觉。
萧眠舟见她停下脚步,便关切地问道:“怎么不走了?”
林霜迟指着茅草屋背后的塔,“那里是什么地方?”
“是个普通的寺庙。周边的居民都喜欢去那边上香拜佛。”
林霜迟诧异地看着他,“王爷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
“以前来过这里。”萧眠舟示意她边走边说,“年轻时,京城内外几乎没有不能去的地方。一开始,你把那张纸拿给本王看时,本王也觉得有些熟悉。”
只是,这些年,他忙于争权夺势,极少离开京城,一时也没想起来。
听他这么说,林霜迟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幕“少年纵马游街意气风发”的场景,心头忽然生出一股无以名状的遗憾。
萧眠舟得知她的想法,忽而笑了,“你遗憾什么?”
林霜迟下意识就脱口而出,“就是觉得,没能看到王爷意气风发的那一幕,多少还是有些遗憾的!”
但话说出口,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懊恼地闭上嘴。
那来自头顶的目光灼热而不容忽视,她低着头,双颊微微发烫,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了几分。
良久,忽然听他轻声叹息,“我也很遗憾,没能在最意气风发的时候遇见你。”
林霜迟呼吸一滞,思绪有些茫然,却又在茫然中似乎窥见了什么。
只要她的手轻轻一拨,好像就有什么变得不一样。
但她没敢。
她尴尬地笑了笑,狼狈地往前快走几步,只留给萧眠舟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
萧眠舟轻笑着摇头,却赶紧跟了上去。
在他们走后,一个人影从山上小径走下来,一头黑发在日光中散发着乌亮的光泽。
回到大理寺后,钟延已经把供词都整理好,直接递给萧眠舟和林霜迟。
“贺姬已经招供,她找来的男人就是季关,目的也是为了借季关的手毁掉李千兰。我们还从她另一个住处,找到许多能让李千兰身败名裂的道具。只是,还没实施,李千兰就遭遇不测。”
林霜迟看了看那些供词,眉头紧紧拧着,一言不发。
萧眠舟难得开口问了句,“你没问问,李千兰出事前,她在何处?又是否知道李千兰约季关在烟雨楼见面的事情?”
“问了。她说她知道,也打算在那天让李千兰出丑的。”钟延拍了拍桌子,心有戚戚然,“女人的嫉妒心果然是世界上最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