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正清顿时脸色大变,支支吾吾着,才憋出一句话,“这都只是猜测……”
萧眠舟冷冷淡淡地看着他,其中的意味也很明显——
要么找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无辜,要么就接受衙门的审判。
齐正清握着拳头,手背青筋突起,似在隐忍着什么。
良久,他才看向林霜迟,憋着怒气道:“当时望月塔下那么多人,你怎么能证明看到的人就是本官?既然两个小乞丐死于后脖颈处的毒针,那想必出处也可查到。敢问李知府,本官是从何处购得那些毒针的?”
“这……”李东明犹豫道,“目前,毒针出处还在追查中……”
齐正清当即冷笑,“那就是没有查到了。”
“齐尚书,此次请你前来,只是先了解下情况,并没有问罪的意思。”林霜迟顿了顿,又说道,“刚好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一件凶器,想请齐尚书来认一认。”
话落,捕快便把连发弩抬上来。
齐正清面色突变,再也控制不住脸上的惊慌之色。
“齐尚书既然是兵部尚书,掌管着本朝兵器库,想必对这件凶器不陌生吧?”
“不……不陌生……”
“那是否能查出,拥有这件凶器的人是谁?”
齐正清嘴唇哆嗦着,盯着那连发弩看了半晌,竭力想保持镇定,但苍白的脸色还是泄露了他心里的恐惧。他摇摇头道:“这种连发弩,出现在十几年前,早就被封存在兵器库里。要是想查,恐怕没那么容易。”
“不容易,还是你不想查?”萧眠舟问道,“齐尚书,当年父皇将兵器库交给你,可不希望有朝一日会出现这样的纰漏。”
不得不说,萧眠舟真会打蛇打七寸。
要是齐正清不想查,就当不起“兵部尚书”的职责。
可若是查了,有些事就隐瞒不住了。
直到此刻,齐正清才真正怕了,忙不迭应下来,“下官去查!下官回去后立刻让人去查!”
“嗯。”
这时,陆捕头突然走进公堂,禀报:“大人,李昆已带到!”
一个身材高瘦、衣衫落拓的年轻男子走进来。
一看到齐正清,他顿时扬起笑脸,朝对方打起了招呼。
齐正清身子一震,顿时瞪圆了双眼,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人,而是鬼。他指着那只“鬼”,嘴唇哆嗦着,脸上的神情像是恐惧,又像是愤怒,说不出的复杂。
林霜迟眼里划过一抹兴味。
这两人,认识?
“堂下何人?”
“草民李昆,见过知府大人。”李昆笑得痞里痞气,像街上晃荡的二流子。
李东明又问,“李昆,本官问你,今早你可去过望月塔?”
“去过。”李昆从袖中掏出一颗糖果,丢进嘴里嚼起来,边回想边说,“草民是辰时左右到的望月塔,先是去塔中寺庙上香听了无大师说经,之后又跟了无大师探讨了诸多因果轮回的报应和真相。将近午时才离开!”
李东明:“你一直都在寺中?”
“对。了无大师可以为草民作证。”
李东明缓缓点头,对他的配合比较满意,又问:“你为何想去望月塔?”
“实不相瞒,草民是收到了朋友的书信邀约,才前往塔中寺庙与之汇合的。谁想到,在他身上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林霜迟和李东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问道:“你的朋友可是二狗?”
“正是。”李昆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呈到公堂上来。
李东明大致扫过一眼,又递给身旁的林霜迟。
纸上的内容非常口语化,字写得跟狗爬似的,唯独“李昆”“望月塔”这几个字勉强能看。
林霜迟收起这封简单的“书信”,问道:“你跟二狗是什么关系?”
“我跟二狗及其母亲同住在贫民巷。一来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