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拉着她的手,眼中流出泪来,叹道:“娘子,我一个老婆子,儿子也没什么能耐,开着这间茶坊,一天也赚不了几文,到老了恐怕连棺材本也没有,多亏衙内多次接济,我正要置办些酒菜以示感谢,咱们街里街坊的,娘子就帮帮老婆子,可好?”
贞娘这人心软,平时也没什么准主意,和这刘婆平时的关系又非常好,见现在是光天光日,谅这高衙内也不敢怎么样,于是就说:“那请干娘早去早回。”
“知道了,知道了,有劳娘子相陪衙内坐一坐,我马上就回来。”
刘婆去了,贞娘和高衙内两人干坐着半晌,气氛有些尴尬。
高衙内道转了转眼睛,笑着问:“敢问娘子青春多少?”
贞娘做着手中的针线活儿,不理他。
高衙内又笑着说:“我好生羡慕你家林教头,你看他,不过是个小小的教头,可是我呢,家里光店铺就有十几个,奴仆成群,骡马无数,可就是没有像娘子这样好的一个,真是老天不公呀。”
贞娘冷冷道:“我听说衙内家里不是三五个妻妾吗,怎么还不满足?”
高衙内长叹了一声,“娘子有所不知呀,我虽说家里也有三五个妻妾,可是个个不让我省心,争风吃醋,斗来斗气,天天把我气得半死,哪有一个像娘子这般温柔贤惠,聪明伶俐之人呀。”
贞娘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高衙内见她还是不为所动,狠了狠心。
多年在女人堆里打滚,他知道天底下的女人都是虚荣爱钱的,自己如果不下点血本,恐怕一时还真得难以打动这个贞娘。
打定主意之后,他笑着说:“娘子要是有间布铺营生,进项也会多出不少,总比林教头每月那点可怜的银子要好的多,娘子,你说是不是?”
贞娘听了这话,脸一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高衙内见贞娘一脸的冰霜,赶忙陪笑道:“呃,林家娘子,小可并无他意,小可想着娘子天天辛苦,心中不忍,所以,想着送娘子一间布铺经营经营……”
贞娘斜了高衙内一眼,冷着脸问:“常言说无功不受禄,衙内无端端的送我们家这么大的好处,却是为何?”
高衙内腆着脸向前凑了凑,改了称呼,“当然是想讨娘子的欢心了,娘子,小可自从那次见到娘子,这心里就对娘子生了好感,”说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请娘子成全小可!”
高衙内伸手要去抓贞娘的手,贞娘陡然站起身,倒退两步,指着高衙内厉声喝道:“我乃是有夫之妇,你也是体面人,怎么如此无耻、下作!”
高衙内没想到贞娘会发这么大的火,一时无言以对。
正尴尬之际,刘婆手里提着些现成的肥鹅、熟肉、细巧、果子推门进来,“哎呀呀,衙内,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无端端地跌倒在地上呀?”
其实,她早就回来了,一直在门外偷听,见里面闹僵了,马上推门进来,见高衙内跪在地上,顺势把高衙内从地上扶起来,“衙内,快起来,快起来。”
正这时,林冲也进来了。
林冲正好从禁军衙门回来,无意间见自家娘子,高衙内,还有刘婆在茶坊里,心中疑惑,就走了进来。
屋内三人见林冲走了进来,都非常尴尬。
林冲冷冷地问高衙内,“你怎么在这里,难道又想讨我的娘子的便宜?”
高衙内毕竟作贼心虚,闻声吓了一跳,他知道林冲武艺高强,自己今天想来成就好事,又没带从人来,他怕林冲一时发怒自己吃了亏,早吓出一身冷汗。
见林冲问他,他连连摆手,“误会了,林教头误会了,我只是渴了,无意间进来吃口茶,巧遇了你家娘子而已。”
一旁的刘婆马上帮腔,“是呀,林教头,老身可以做证,衙内和你家娘子并没有做什么。”
贞娘恨恨地说:“怎么没有,他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