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什么要送我一间布铺来引诱于我……”
林冲提起了钵大小的拳头,一双怒狮一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高衙内,身体的骨骼咯咯地响。
高衙内吓了个半死,连忙说:“娘子误会了,哪有什么引诱之事,我不过是看林教头天天在军营里辛苦,所以呢,我想把自己名下的一个布铺低价卖给林教头。”
林冲听高衙内这么说,不由得心中暗喜:好你个高衙内,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既然你这么说,可别怪小爷儿用手段对付你了!
他慢慢地放下拳头,脸上也浮出了些许的微笑,“衙内如何美意,叫我们夫妇怎么敢受呀?”
高衙内刚才的这番说词儿本是想脱身之计,不成想这个林冲竟然顺杆爬上来了。
高衙内心中暗暗叫苦,可是话头是他提起来的,就算唱戏也得也唱接着唱下去。
他装作很仗义很大度的模样,“林教头这样说就见外了,我这人最爱仗义疏财,结交好汉,早就想和林教头亲近亲近,林教头就不要客气了。”
林冲马上问:“那这个布铺,你打算要我们多少钱呀?”
此时高衙内的脑子里正想着如何马上脱身,于是随口说了句,“那就二百贯吧。”
其实,他本来想说的是“两万贯”,可是因为话没走心,嘴上一秃噜,说成了“二百贯”。
林冲一听说“二百贯”一时也没犹豫,拉起高衙内的一只手,用自己的手一拍,“那咱们就击掌为誓,不得反悔了。”
高衙内愣住了,看着林冲,他本想解释是自己刚才是失口说错了。
林冲见状,根本没容他解释,脸色一变,冷冷地问:“怎么,衙内不会是一转眼就就反悔了吧?这汴梁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你高衙内是个言必信,行为果,吐口唾沫都能砸个坑的体面人,总不会跟那些泼皮无赖一样吧?…”
高衙内是个极度好面子的人,此时他让林冲架得一时下不来台,担心一旦反悔,被林冲把这件事传扬出去,让他在汴梁颜面扫地,所以,他也就没再解释,苦笑了一下,“我哪有反悔?”
林冲趁热打铁,“没有反悔就好,那明天我亲自送钱到你府上,咱们顺便把文书写一下,如何?”
高衙内的肠子都悔青了,无奈地点点头,“好好好,有劳了,那小可告辞了。”拱了拱手,转身向外走去,过门槛时,因为心里想着事儿,拌了一下,差点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