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的那一瞬间我有种很奇怪的错觉,总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不是这些年来我喜欢的那个刑杰森,具体哪里不一样了,我也说不清,大概是我的目光太赤/裸直接,他很快也回视过来,很快就微笑起来:“你瘦了,但精神还不错。”
然后他的目光就落在了我的小腹上,然而也没有停留很久,很快就无比自然地研究菜单去了。
点好菜之后我酝酿了好几次,终于还是开口了,第一件事当然是澄清那句“双人份”的意思,“听我嫂子说,上次我喝多了是你送我回去的,还没来得及谢谢你。”
“不必客气……”他大概没想到我也有跟他道谢的一天,语气有些失落。
我很快打断他:“但是你误会了,我没有怀孕,这大半年我跟姜涞也没有联系了,准确的说,是我失去了他的联系方式。”
刑杰森猛地抬头看着我。
我朝他笑了笑,“在偏远的地方住了那么久,伙食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回来就吃得多了些,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话,如果我怀孕了,怎么还会去喝那么多酒?”
他的表情复杂难言,我也不勉强他有所回应,好在上菜很快,我举起杯子敬他:“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对我的关心。”
这样客气的对话,实话说从前我也没想过会在我和刑杰森之间出现。
刑杰森显然更没想到,迟了半分钟才哑着嗓子回答:“真的没必要这么客气。”
我笑笑,“我记得你喜欢吃西餐,才特意选在这里的,杰森哥,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你照顾我,我这句‘谢谢’,说得还是太晚了。”
他终于动作缓慢地举起杯子和我碰了碰,“你以前从来没叫过我‘杰森哥’。”
故意叫这一声出来,也算是给我们之间那么多年的情分一个合适的说法,就算我们之间发生再多事,就算我们没办法再当情侣、当夫妻,可是那么多年一直长大的情分是不容抹杀的。
我也安静下来把心头涌起的千般情绪按捺下去,然后才重新开口:“我联系不到他了。”
刑杰森似乎一时间没听明白我的意思,于是我解释道:“我联系不到姜涞了,杰森哥,我以前用对你的爱害得你……”我顿了顿,“可是现在我们都要学着往前看,我想明白了,当初跟姜涞走太近让你有危机感确实是我不对,虽然我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我对他确实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