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刚开桌,上桌的人跑得一个不剩,当然菜也不剩下什么。
顾十娘也没有吃饭的心情,程思同还坐在她旁边,她也懒得收拾碗筷,擦了擦手往西厢房走去。
之前程思同昏迷都是睡在主屋,她和小土豆待在西厢房,苏先云来了之后便待在东厢房。
她打开西屋的小隔间,小土豆和豚猪并不在,想来又是去找苏先云玩了,就是不知道小土豆为何与他那般要好。
西厢房主屋屏风后浴桶里里放好了热水,雾气蒸腾的水面上飘着红色的花瓣。
顾十娘不禁露出一抹笑,小土豆这几天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非要说好人家的女子就该用花瓣洗肤,别人家有的顾十娘也要有。
所以每天一大早便带着豚猪到外头采花,苏先云怕他碰见山猪野兽,所以在院子里菜地旁边开垦了一片花田,种起了花。
她正觉得困顿疲倦,打算好好洗个热水澡再去休息,她将衣裳解下,搭在屏风上头,白皙的双腿踏进木桶中被烫了一下,又忍住热,才又觉得全身被温暖的水液包裹着,毛孔都打开来,舒服地闭上眼睛,喟叹出声。
“吱呀”一声,门开了,程思同收拾完碗筷,跟着顾十娘进了西厢房。
他静静地看着水里睡着的女子,目光变得温和又柔情。
“十娘,十娘,起来了,水凉了。”
顾十娘只觉得自己睡得昏昏沉沉,恍惚中好像有人在呼唤自己,那个人的声音很熟悉、很好听。
“十娘?”
程思同看着自己被打开的手,还有顾十娘额头上细细冒出的汗珠,知道这个人魇着了。
他在箱笼里找了一件长披外褂,搭在凳子上,双手绕过顾十娘腋下,微微用力,将顾十娘从水里拉了起来。
程思同微微错开眼,衣袖一卷,将顾十娘包得严严实实。
“要睡便回去睡。”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将人抱在怀里,迈步朝外走去。
顾十娘得到热源,潜意识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你们……”
苏先云抱着睡着的一人一猪进来,程思同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致意,随即抱着顾十娘走了。
苏先云“哈”了一声,转头看着程思同小心翼翼放轻的脚步。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镇北侯和落魄商女……”
他掂了掂手臂上的大胖娃,手心点住小孩印堂,指尖移开的时候,一股淡蓝色的光焰在眉心消失。
小孩最幸福,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需要懂,若是这样的单纯能多保存一段时日那便更好了。
……
顾十娘是被窗外的砍柴声吵醒的,窗外的阳光顺着窗边的缝隙投射进来,暖暖地映在铺着薄地毯的地上。
她推开窗,看到的是程思同将上衣垂在腰间绑住,挥起锄头,挥汗如雨地砍柴。
“双腿分开,下盘要稳,腰部用力,双手垂直向前,重心下落……”
苏先云双手环胸靠在一边,指导着程思同砍柴。看顾十娘窗户打开,勾起嘴角朝她灿烂一笑。
程思同放下锄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露出一个憨实的笑容:“你醒了?”
“嗯。”
顾十娘点了点头,她推开门走了出去,拿上背篓,想了想,回头对两个人说道:“我出去了。”
“饭做好了,你吃点再去吧。”程思同道。
苏先云摊了摊手,道:“今日起我没碰任何东西,程兄把一切都做完了,我根本没机会碰你的厨房。”
顾十娘瞬间松了一口气,上次苏先云熬了一个粥,粥煮熟之后才在上面放了灵草、菌菇等一些东西,结果便是上头的菜都没熟,锅底烧得通红,贴锅的粥都糊了。
他们不仅冒着生命危险吃了一顿味道难言的粥,还赔上了一个锅。
还有一次她上集市回来晚了,打算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