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在乎身边至亲,至于其他人,江暮云知晓自己能力有限,怎么可能见一个帮一个。
儿时她看过些画本,那时的她心中怀揣着侠义,仰望那些治国平天下的人物,想着有朝一日也能成为像父亲那样的大英雄。
知道看见老夫人打骂母亲,母亲在房中暗自流泪还不允许自己向外人说时才明白,原来父亲连身边挚爱也保护不了。
父亲每次征战回来时家庭和睦的,阖家欢乐都是母亲的隐忍换来的。
江暮云低眉,素手放下帘子,没有说话。
少年名徐溪桥,是徐家嫡长子。他自知苏氏将他和妹妹拉到这偏远地方才敢露出那副恶毒面目,定然是怕落人口舌。
乌黑的睫毛扫落出阴影,他忽地站起来,一股脑向面前的马车跑去。
“求贵人相助,我徐溪桥他日必定涌泉相报!”
“我为何帮你?”
极为悦耳的女子声音从马车中传出,应是年龄不大。
“贵人可是要前去京州?”少年声音笃定。
江暮云愣了愣没再说话,难免心中有疑虑。
只听那少年继续说道,“这条路本是进京的最佳选择,只是前些时日山匪猖獗,贵人此行恐怕会凶多吉少。”
马车中女子轻笑,“我又为何信你?”
“我父亲乃江齐江大将军麾下良将,姑娘若是信不过可派人去季州打探。”
少年稍顿,补充道,“若贵人助我和妹妹安全回府后上报官府,我便能帮您绕开山匪出季州。”
江暮云挑开车帘,露出一个缝隙,堪堪能江少年昂起的脸颊看的清楚。白面温和,应是个读书人。
这人莫非是父亲麾下徐大人的子嗣?江暮云倒是听母亲提起过几次,只知是位忠心耿耿血气方刚的武将。
衡儿闻言面露惧色望向自家小姐,“:小姐,不如我们先听他的,万一真的有山匪...”
“也好。”
“你先起来。”江暮云垂头望向跪在地上的徐溪桥。
“我可以带你回季州你府上,只是家中长辈挂念得紧,我此行不可耽搁,剩下的事恐怕要交由你自己解决。”
“徐溪桥在此谢过姑娘。”他也明白江暮云话中意思。
只需再给他些时间...他不信朝中不会有人来管。勾结敌国,这可是大罪。
侍从见此形势冲少年摆摆手,“你们二人且跟我来。”
徐溪桥也未多想只当是贵人惜命,愿意相助,牵起身旁的妹妹,跟着侍从坐上了后面的马车。
日头渐逝,已是黄昏时刻,橘黄色的光给林间草木晕染上一层金边,不知是什么雀儿间续着叫着,此起彼伏。
终于在快马加鞭下,一行人赶到了季州。
“小姐,城门已关。我们怕是进不去了。”侍卫忧心忡忡,好不容易抵达季州,此刻却进不去。
“这位大人,这位是江州江府的大小姐,还望您能通融一些,让我们进去。”
“快滚,我管你是江府王府。”满脸络腮胡子的守城士兵掩过眼底细微的心虚。
同样被挡在城门外的老人附和道,“大人,劳烦您通融通融。我们赶了一天的路,还望能进城好好休息一番。”
另一位守城关兵看着不耐烦了,皱起了眉头。“最近山匪猖獗,城中规矩严苛。你等莫要为难我们这些兄弟。”
“小姐,这人说话听起来怪怪的,像是故意扯着嗓子。”
江暮云也察觉到不对劲,于是想下车探个究竟。
“您小心。”见江暮云似要下车,衡儿伸手搀扶。
马车上一女子着桃粉素纱对襟襦裙,一头浓墨瀑布般的长发倾泻下来,素手扶丫鬟手肘缓缓下来。白色面纱遮住容颜,只露出一双温润如泉水的鹿眼,长睫微垂,像只飞舞的蝴蝶。偏这眼尾向上,清纯中透露一丝妩媚。
守城官兵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