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她不认识的中年男人。
其中一人生的人高马大,一脸络腮胡,瞧着凶悍无比。另一个儒雅清瘦,面带微笑。
池落察觉到少年面露不悦,立刻不动声色地按住他的手,然后问不速之客:“你们是谁?”
“小姑娘莫怕,我是负责监管咱们这一片的孙保长。”儒雅男子笑道:“我听说两位搬来不久,还未婚配,想问问小姑娘可愿参加镇上下个月举办的祭云会?”
“祭云会是什么?”
“是咱们这的庆典,参与的适龄未婚男女可得千金……”
祭云会,未婚男女……
池落握着少年的手一紧,恍然大悟:难怪阮凤和金老板再三叮嘱她要和少年“成亲”。
三月份,是南云国向云翎宫进献年轻男女的日子。
“孙保长,您可是打算把我送进云翎宫?”池落打断孙保长的游说,气愤之余,又觉得有些悲哀。
这两个人,明知这祭云会是什么,明知去了云翎宫生不如死,还来忽悠她和少年这俩外地人。也许正是因为他们什么都知道,所以才把主意打到了“外乡人”身上。
她见孙保长和虬髯壮汉俱都变了脸色,自嘲地笑了笑,接着说:“我没那么好糊弄,也没那么好心。我劝你们还是走吧,别想动用武力,你们打不过他。”
“他”自然指的是少年。
不用池落提醒,保长他们也看出了少年不好对付。但总得试一试,亲疏有别,若不然该送去的,就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们了。
保长拍了拍手,外面“呼啦啦”又进来了七、八个人。大多年轻力壮,拿着大刀、斧头和绳索。
池落认出了其中几个人,都是住在这附近的。看来他们早就商量好了,此次若不能把人骗去,就把人绑了去。打斗在所难免,她拉了拉少年的手,低声叮嘱:“你别把他们打死了,我不想家里都是血。”
众人被少年身上的凛冽气息骇住,犹豫了一下才敢往前冲。少年身手敏捷,他们还未看清动作,就东倒西歪地摔在了地上,有的断了胳膊,有的断了腿,手里拿的武器也都碎了。但地上,确实一滴血都没有。
少年从容不迫地处理好不速之客,不疾不徐地回到了小姑娘身边。
池落紧张地打量着少年,见他没有受伤,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失去力气,稍稍松了口气,但又不禁疑惑:
之前少年两次杀人后,俱都虚弱到站立不住,仿佛受了重伤。这次没有人死,少年便什么事都没有。难道他一旦杀人就会遭到“诅咒”和“反噬”之类的?
“小姑娘,小兄弟,你们莫要怪我心狠,我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了。”孙保长一条胳膊变了形,白着脸向二人解释。
“没别的办法?”池落紧紧攥着少年的手,咬牙反问:“云翎宫害人,你们不去找他们,反过来害我?现在发现打不过玄竹了,就来假惺惺地解释。呵,我的命也是命,我不会理解你们,也不会原谅你们。”
比起云翎宫明明白白的坏,这些人的“恶”更叫她寒心,也更叫她无奈。她是想理解他们,可她还没善良到就这样牺牲自己,谁的命不是命啊。这次若不是有少年在身边,她一个人早被他们掳走了。
烛君燃冷冷地弯了下唇角,偏头问身侧的小姑娘:“杀吗?”
杀吗?池落原本是气愤到想狠下心的,只是觉得没必要。这些人奈何不了他们,她和少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就好了。
“玄竹,你杀人后身体会难受对不对?云翎宫的事和我们无关,我不想让你因为这样不值得的事情杀人。”
烛君燃的手还被小姑娘握着,这样的话叫他觉得意外。小姑娘不是在为那些人开脱,更像是不愿他杀戮后遭受折磨。
他体内的反噬,其实和杀人无关。他知道小姑娘有所误解,却没觉得生气,也不打算和她解释清楚。至于院中这些人,还是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