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缭绕, 满室狼藉,余清韵肩膀和脊椎剧痛不已,被抵在床头柜边, 血尸开始转而掐上她的脖颈。
血肉模糊的手紧紧掐着窗边人的脖颈, 不断收缩, 余清韵的脸涨红,张着嘴巴想大口呼吸。
她发出濒死的“哈”气,用着最后一点力气狠狠将匕首插入血尸胸口,被禁锢在床头柜的身子得到了一点宽松的区域。
余清韵趁机往左挪了几步,然后再次被血尸掐住。
她的腰这一次抵在了窗户正中间, 大半个身子被伸出窗外后仰在半空。余清韵一发狠,狠狠向后倒去。
她一直被血尸死死钳制,因为姿势不对, 所以拿着匕首的右手根本不能向上刺到血尸头部,只能重创血尸, 不能杀死血尸。
这样倒不如从窗户直接逃离, 从三楼摔下去。以余清韵目前的身体素质,她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骨头穿刺器官内脏而死, 但是不摔下去,一定会被血尸活活摁在窗边窒息而死。
余清韵感觉身后一空, 身子轻飘飘的, 仿佛在这一刻拥有了御空的能力。
她猛地落下,狠狠地砸在一个草坪里, 周围被撞击的枝叶发出巨大的簌簌声, 草坪里的人影摔下以后却再没有动静。
最后的视线里就只有三楼自己房间的窗户。
还有窗户口伸出来的鬼影。
血尸在上面一直盯着余清韵。
余清韵伴随着剧痛醒来, 面前是遮住了一部分视野的草丛枝叶和夜空的一片黑。
她是背部落地, 头部后脑勺紧接着狠狠磕在地上, 五脏六腑因为惯性,剧烈抖动,现在身子内部一片疼痛。
她都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她大概只晕了几个小时,没有直接到天亮。
余清韵手指动了动,然后是手臂,躯干,腿,她尝试着用胳膊直起身子。
刚起来一点,余清韵就控制不住,身上涌起一点冲动,吐了什么东西,喉间满是腥味。
她下意识地在吐出的瞬间捂住嘴巴,手上全是铁锈味。
余清韵觉得胸口闷得慌。
她艰难地站起,没顾得上自己身上的伤,以自己现在的恢复力,只要没立刻死,给点时间就能恢复得好好的。
她环顾四周,摆脱了血尸,思考着风霁月会在哪里。
这里居民区做了绿化规划,周围有着好几颗排排种植的大树,街道两侧都安了路灯,树影婆娑,人行道上空无一人。
这里没有人,就连路人也没有,倒是让余清韵松了口气。
没人有就好,没有人就说明风霁月的头颅被捡到的几率非常小,她还是可以找到的。
余清韵佝偻着身子,摇摇晃晃地在附近兜了好几圈。
草坪间,树边,路灯旁。
全都没有风霁月头颅的影子。
她撑着身子靠在直挺挺的树干旁,阴影后,心头开始沉了下来。
怎么会找不见?该不会真的先前就被人捡走了吧?
想到风霁月头颅自带的魅惑属性,余清韵开始后怕。
这个风霁月摆脱了她,可是转念一想就更恐怖了,谁捡到了他,谁就会被他蛊惑,代替余清韵的位置,背着他的头颅去寻找他的肢体。
其他人可比余清韵好骗太多了,余清韵至少这段时间以来对他的头颅有了点免疫力,但其他人绝对见了几眼就能直接被蛊惑。
想到风霁月先前各种的花言巧语,晚间的风一吹,靠在树干上的女人打了个寒颤。
这个时候这个地段已经有两三个路人开始路过,谁也没有注意到人行道两旁的树后还藏着一个人。
余清韵不死心地又在这里转悠找了一遍,期间被好几个出来买夜宵的路人们看到。
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女人沿着人行道上一直四周环顾地找着什么东西,买完夜宵回家的时候仍然看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