倡宁街是浅南市靠东的一处偏僻山道,平日里,陡峭的盘旋山路车辆稀少。
宽大的香樟树把山脚遮得密不透风,与白天不同,暮色下的路口却灯火通明。
熙熙攘攘的欢呼声中,一名戴青蓝色头盔,驾驶摩托车的青年正极速驶向终点。
青年熟练将车停在路边,单脚撑于地面,跨坐在摩托上。他身体前倾,小臂随意搭在车把,像数秒似的轻敲仪表盘。
大约半分钟后,青年停顿指尖,在众人的尖叫声中摘下头盔。
几乎同一时间,十几辆摩托接连从他身旁穿过,线性轨迹扬起夏末的晚风,吹散了青年深灰色的额发。
青年懒洋洋地挑起嘴角,却不屑给那些“输家”一个眼神。
他跨下摩托,单手扯开紧裹的摩托车服,把头盔和外套一并留在车上。
几米外的保镖急忙上前递上水,并把车推至其他地方。
青年的身影散在微黄的路灯旁,褪下酷帅的摩托服,简单干净的白色t恤映衬出一张年轻俊秀的脸,惹眼的五官精致到无可挑剔。
高挺的鼻梁左侧落着一颗圆痣,裸露的皮肤泛着奶白色的光,纤长睫毛顺着灯光垂下,在眼睑映出一抹阴影。
身后,一名穿橄榄色摩托车服的红发男人,正气喘吁吁顺着青年的方向赶来。他身旁还跟着个穿碎花长裙,与男人有几分像的生涩女孩。
红发男人对青年竖起大拇指,“叶凡,愿赌服输,我自愧不如。”
“客气。”叶凡口气不带情绪,只在红发男人身上扫过半秒,转身往终点方向移动。
“哥!”碎花裙女孩红着脸,跺脚晃了晃红发男人的手臂。
红发男人摸了摸女孩的头,“妹啊,是哥技不如人,但哥尽力了。”
女孩瞬间酸红了眼眶。
五大三粗的男人轻声哄她,“好男人多得是,哥再给你找。”
“我不要,我就喜欢他。”女孩终于隐忍不住,豆大般的泪珠,顺着眼眶霹雳吧啦往下掉。
红发男人用手背帮女孩擦去泪痕,“咱不哭了昂,他不稀罕咱,那是他的损失。”
红发男人虽替妹妹不甘,但也分得清事理。那小子哪怕有半点心思,也不会以这么绝对的优势赢得比赛。
单方面的感情,终究换不来结果。
半小时前,红发男人向叶凡发出了挑战邀请,只为换得与他妹妹相处一天的机会。
倡宁街是有名的摩托车发烧友聚集地,在这里,有一条延续十几年的习俗。所有车手,均可在不违反法规的前提下,向任何人发起挑战。
若发起人赢得比赛,受邀者则要允诺对方的请求。反之,若发起人输掉比赛,他将永远不能骑摩托踏进倡宁街半步。
同时,受邀者也有拒绝的权利,代价是一个月不在倡宁街出现。
叶凡站在赛道终点,耐心即将耗尽时,前方的弯道闪出一辆桃粉色摩托车,干脆利落停在他身侧。
伴随取下的头盔,橘粉色的长发顺势滑落,披散在肩头。
“慢死了。”叶凡拧开塑料瓶盖,满脸嫌弃。
粉发女人叫周柠,是叶凡的邻居,两家交好多年。
摩托车本是周柠的爱好,叶凡三年前被拉入圈。时至今日,叶凡成为倡宁街的“摩托一哥”,而周柠依旧霸占“一姐”的称号,倒数第一的一。
“这能怪我吗?是这破车半路抛锚拖我后腿。”周柠边说边摘手套,还不忘在叶凡面前群魔乱舞,“你瞅瞅我着满手的油,我光修车就耗费了十几分钟。”
“车不坏你也是倒数第一。”叶凡后退半步,省得机油蹭他身上。
“你姐我车坏了累得满头汗,你不给我擦汗递水就算了,还火上浇油。”周柠气得上来就要捏他耳朵,“你有没有良心!”
“柠小姐,您消消气。”叶凡的保镖急忙上前,递上水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