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再再而三溜走的性格,总要试试吧,反正她早就为陈浔训练出了一副完备的自我保护机制。
这一次,她一定会在感受到痛之前,就立刻撤退。
所以她开始纠结该穿什么衣服了。
蓝沁看着她蹲在衣柜前小小一团,几乎要趴着隔板睡着了,走过来问:“怎么了啊?晚上院会有事?”
“院会倒是没事,我有事。”
“怎么了啊?”
苏羡音动了动嘴,意识到要讲明白自己此刻为什么纠结,一定要讲出那个大前提:她喜欢陈浔很多年。
而这个大前提又是那么迂回与蜿蜒,她九曲十八弯的心肠,每一个弯道都是因陈浔而起的酸与涩、苦与楚。
要讲起来,太累赘了。
她还没做好把自己剖白给蓝沁看的准备。
蓝沁看她说不出来,却还是像是明白了。
“有约啊?说说吧,对方什么型的啊?”
苏羡音也不否认了,沉思了一会儿说:“我也形容不出来……”
蓝沁:“行,那我问你,你回答。”
“成绩好么?”
“很好。”
“戴眼镜?”
“不近视。”
“喜欢打游戏?”
“喜欢,但是应该或许,没有网瘾吧?”
蓝沁没有预兆地笑了,说:“最后一个问题,他是不是很帅且家境还不错?”
苏羡音怔了怔,她没想到这么几个抽象的问题能让她此刻的处境像是个被剥了壳的鸡蛋,她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
蓝沁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点儿意味深长,苏羡音不自然地舔了舔下唇。
“成,包在我身上,保准让他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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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羡音比跟陈浔约好的时间早到10分钟,她不停地拨动拢在她腿侧的裙摆,仿佛穿了件不符合她尺寸的裙子,浑身不舒服。
她很少穿短裙。
蓝沁让她换上了一条白底蓝碎花的泡泡袖裙,收腰的款,但裙子的长度堪堪到膝盖,跟苏羡音一柜子的到小腿长度的长裙截然不同。
但蓝沁说:“拜托!你这双腿又瘦又直,老藏起来干嘛啊。”
但她还是觉得坐立不安。
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不自然,苏羡音强迫自己将注意力移回传播学导论,但哗哗作响的书页还是暴露了她的心境。
陈浔甚至还迟到了几分钟。
苏羡音看书的时候习惯垂颈,不介意给脊椎增加负担。
她第一眼看见一只带着黑色运动手表的修长的手,拿着一个黑色的乐扣水杯,陌生到她下意识说:“不好意思这里有人了。”
陈浔朝她笑了笑:“是我。”
她微怔神的瞬间,陈浔注意到她今天的不同,拉开椅子的手顿了顿,单手拎着书包,在她身侧坐下,长腿伸长了,才慢悠悠地从书包里拎出电脑。
他也不着急,反而慢悠悠喝了一口水,眼神还是挂在苏羡音身上。
苏羡音紧张地小口咽口水,气势却不能输,看回去。
问:“我是把铅字印脸上了吗?”
“没有,你今天挺好看的。”
他说得很轻松,像是在说图书馆冷气很足。
可却成功让苏羡音成了一只开水里捞起来的番茄,烫到都快剥落了一层名叫冷静的皮。
她想不出来该再说句什么,再抬眼,陈浔已经打开了ide界面。
她怀着一颗惴惴的心,在接下来漫长的十分钟里,成功地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直到陈浔屈起两指,在她一页都未翻动的书页上敲了敲。
苏羡音有种上课睡着被老师抓包的羞耻感,微红了脸小声应了声:“嗯?”
“再给我半小时”陈浔凑近了些,压低了声线,“然后我就来写我们俩那篇‘检讨’论文。”
“嗯,好。”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