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羡音略皱了皱眉:“什么?”
姚达再看她一眼,立刻爆发出一阵狂笑。
“我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苏妹妹你这是变异了么?”
苏羡音微蹙眉听着姚达足足大笑了半分钟,她为了给他们让座位,撇开的双腿都有点酸了。
嗯,他们。
陈浔望向她的时候,明显也想笑,却只是紧紧抿着唇,眼角眉梢却都还舒展出一个愉悦的弧度。
“有的同学迟到就算了,还要站在过道里聊天,怎么,还要老师请你们坐下吗?”
姚达和陈浔这才猫着腰坐进了苏羡音身侧。
姚达本来走在后面,却在落座的时候,被陈浔像拎小鸡一样拎走,而陈浔自然而然地挨着苏羡音坐下。
苏羡音的一个“论”字,竖钩高高扬起,笔触像是硬生生被人推上去。
她有些不自然。
曾经她在竞赛班妄想了很多次能和陈浔坐同桌,今天却是他们真正意义上在同一张桌子上课。
苏羡音有种微妙的,圆梦感。
他将书包一股脑塞进桌肚里,身上又有那股清新的薄荷香味,看来他习惯早上冲凉。
“去校医室看过了么?怎么肿成这样?”
“过敏。”苏羡音指了指自己颈侧的一处风团,压低声音道。
陈浔眼睛看向她,一边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
“昨天给的那个药过敏了?”
“不然我还能是对创口贴过敏么?”苏羡音淡淡道。
陈浔似乎习惯了她这样字字藏锋,只挑挑眉,话锋一转,说:“对什么药过敏,自己也不清楚?”
好像非要挑出她一点错处来。
苏羡音真的有些无语:“我家又不是开药店的。”
她怎么可能对每种药有什么成分都一清二楚啊。
她说起这话来,像是有点委屈,嘴不自觉微微撅着,搭配上她红肿的侧脸,陈浔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把头埋在自己右手臂弯里,笑得整个人发颤,抖着肩,头又忽地朝苏羡音凑近了一大步,柔软的头发直接刺到苏羡音的手臂,连带着心脏都麻了。
她微微低头就能嗅到他洗发水的香味。
“最后一排两位同学。”
两人正在幼稚地逞口舌之快,老师的声音打断了这场博弈。
“尊重一下老师很难吗?”
陈浔和苏羡音被老师罚下周交一篇3000字的论文。
陈浔倒还算正人君子,举手示意老师:“老师,是我打扰到她认真上课了。”
老师点点头,略一思忖:“是,她能受你打扰,也属于意志不坚定,写论文对你俩都有好处。”
底下哄笑成一团。
最后还是得写。
下了课,苏羡音收拾着书包,姚达凑过来一个脑袋,拍着陈浔的肩膀,挤眉弄眼道:“我说浔哥,你怎么回事啊?怎么天天连累人家?”
“大概八字不合吧。”苏羡音淡淡说。
她看出陈浔的口型又要说“对不起”,凭空生出了一点勇气。
“对不起都听得耳朵生茧了,能不能有点儿实际行动?”
“能。”
陈浔轻笑一声,回答得倒是很肯定。
但是她没想到,陈浔的实际行动,是约她晚上图书馆三楼见。
苏羡音还是有点儿紧张。
她退了体育课。
不想晒太阳是一个原因,再来,陈浔对她的态度让她下意识想躲远。
她不想再回到那个失意又心痛的夏天了,也许还是离他远远的,就远远望着他,比较适合她的定位。
但老天不会三翻四次跟她开玩笑。
她又和陈浔选中了同一门课。
侥幸心理是恶魔,能凭空生出希望之花,勾起人心底里的跃跃欲试。
她不是一个会冷眼看着机会在自己面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