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胡玉璋有些疲惫的回到淞耘院的正院。
丫鬟上来替她换了衣裳,给她松了肩。她挥了挥手,让丫鬟们都下去,只留了袁妈妈一个人在屋里。
胡玉璋道:“没想到庄青松会在国公爷这里把路走通。”
袁妈妈笑着道:“那不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正好遇上他救了国公爷。就是恐怕世子爷那边不会放人。”
胡玉璋道:“孟家重诺,国公爷许下的诺,世子爷就算心里不愿意,面上也会遵守。”
只是就算放还了身契,也不表示世子爷就对青槿毫无办法。
胡玉璋微微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现在既然世子和青槿的心并不在一处,她倒是可以先万事不动,先看看。
胡玉璋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我听说国公爷是为了捡一支簪子才会掉下山崖的,这般要紧一个女人之物,恐怕那簪子的主人对国公爷十分重要吧?袁妈妈可知道那簪子的主人是谁?”
又自己先猜了猜:“我听说原来国公爷和国公夫人的一个族妹好过,后来那位族姑娘无缘无故的就在府里过世了,那簪子难道是她的?还有传言,府里二小姐的姨娘便有些像她。”
袁妈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夫人猜错了。”
袁妈妈既然决定当她的左臂右膀,许多知道的事情便也不瞒他,所有前尘往事一五一十的与她说了出来。
“那簪子是国公夫人之物,当年国公爷与国公夫人的亲事,不是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是他们私下里看上了眼。”
胡玉璋有些意外,她见国公爷和国公夫人感情疏冷如此,还以为他们之间并无感情。
“当年国公夫人嫁进孟家之前,是跟别家定了有婚约的。国公夫人在父母跟前跪求了三天三夜,杨家老太爷老夫人眼看着女儿跪得命都快没了,这才不得不答应帮她退了原来的亲事,将她嫁给了国公爷。国公爷当年向杨家老夫人许诺过,要对国公夫人一生一世。可国公夫人生了大爷没多久,国公爷身边的丫鬟却怀上了二爷,夫妻二人的感情急转直下。后面虽有好转,但又发生了国公夫人族妹的事,两人的感情这才完全无法弥补。”
“府里二小姐的姨娘,要说像那位族姑娘,不如说像国公夫人更确切些。”
胡玉璋有些不可思议。
接着又问起:“那大夫人呢?我看国公夫人对她十分冷落,又是怎么回事?”
国公夫人对二夫人这个庶出儿媳,都比对大夫人这个亲儿媳要更看重些。
袁妈妈将一碗茶递给她,浅笑着道:“你别看大夫人如今性子淡泊,在府里活得仿佛像是透明人一样。从前大爷在世时,她可不是这样的。”
“大爷在世时,他是长子又是世子,自小由国公爷亲自教育,国公爷对他更看重倚重一些。而世子爷则是国公夫人抚养长大的,国公夫人自然更偏疼世子爷一些。偏偏论能力才干,世子爷这个弟弟却处处比大爷这个兄长更出色。大夫人进门后,唯恐府里会改立咱们爷为世子,天天撺掇大爷事事与世子爷相争,弄得兄弟生隙。”
“当年大爷贪功冒进,未必没有因为听多了别人说他比不上弟弟,于是想要证明自己的缘故。后来大爷战死沙场,国公夫人心里埋怨大夫人不好,觉得是大夫人害了大爷,对待大夫人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别说大夫人,就是世子爷,对待大夫人这个长嫂,也冷淡得很,心里未必没有不满。按说大夫人是大爷的遗孀,原本又是宗妇,世子爷这个弟弟本应该礼待有加。可你看平日府里,对待大夫人虽吃穿用度不愁的供着,其余事情上就像没她这个人一样。”
“原来是如此,我进门后见大嫂性情淡泊寡利,倒不知还有这样的前情。”
袁妈妈心道,淡泊名利那也是形势所逼。如今大爷已过世,府里世子爷当家,大夫人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婆母和当家的小叔子均不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