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江寒枝刚站起又马上跌回原位,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坐太久腿麻了……”
她向前伸出白嫩的手心,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向少年撒娇。
“……”
撩而不自知最致命。
“真、真拿你没办法……”
嘴上嘟囔着,宋疏桐还是很配合地将小姑娘拉了起来。
寿宴在章华殿举行,进殿门后男女分席落座,江寒枝和宋疏桐在门口分开走向各自的座席。
见他们前后脚进来,温氏和宁王妃同时露出暧昧的笑,眼神里尽是揶揄之色。
“我说那臭小子怎么一进宫就失了踪影,原来是跟枝枝在一起。”宁王妃打趣道。
“在东宫碰巧遇到了,不是约好的……”
两位母亲心照不宣地拖长音调“哦”了声,明显不相信。
怎么感觉越抹越黑。
江寒枝无奈叹气,放弃解释。
她偷偷斜眼向宋疏桐的位置望去,发现不止她一个人,其他贵女的视线自从宋疏桐进来以后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
她们交互耳语,脸上洋溢着少女情窦初开的羞怯。
宋疏桐今日的装束和平常无异,一身宝蓝色锦袍上用金丝银线绣着祥云纹,典型的世家公子哥打扮,举手抬足间又处处显露着皇室的贵气。
他剑眉星目,鬓若刀裁,从侧面望去高挺的鼻梁和下颔组合成凌厉起伏的曲线,薄唇微抿,有些漫不经心地转着空无一物的酒杯。
或许是看习惯了没感觉,但江寒枝不得不承认宋疏桐确实生得极好,以至于恶名在外都能让少女们春心荡漾。
这时,宦官尖细的嗓音响起,帝后和太后缓缓步入殿内,太子跟其他两位皇子紧随其后,再后面就是几位得宠的嫔妃。
一时之间“万岁”“千岁”声此起彼伏,而众贵女的目光也从宋疏桐转移到了宋越明身上——
宁王世子虽俊美无俦,但那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差,前段时间还有人看见他把陈老将军的孙女吓得花容失色,完全不懂怜香惜玉为何物。
反观太子,相貌同样出挑,更重要的是性格温和且洁身自好,若能嫁入东宫当太子妃……
妙龄少女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那该死的兄弟俩身上,宋越平只觉先前被匕首刺穿的右手痛得厉害。
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但那日的屈辱他永生都不会忘记——当着京城百姓和权贵的面被抛进江水,最后还是靠府卫打捞上来,一世英名全毁在宋疏桐手上了!
他心中掀起滔天的恨意,阴毒的视线在宋疏桐和江寒枝之间来回逡巡,让并列走在他身边的四皇子宋越安害怕地打了个寒颤,原本就驼的脊背更加佝偻,缩着脖子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诸位平身。”
在主位坐定,永昌帝沉声免了底下人的礼。
他侧过头询问许太后:“母后可要讲两句?”
许太后有些疲乏地摆了摆手:“直接开始吧。”
令一下,就有身着统一服饰的宫女捧着各色菜肴依次进入大殿,丝竹管弦声起,舞姬挥舞长袖扭动身姿——一切都井然有序,挑不出半点错处。
寿宴是江皇后一手操办、太子从旁协助的,永昌帝满意地牵起江皇后的手,情不自禁放缓了语气,仿佛怕惊醒梦中人:
“朕的皇后办事果然周全。”
“臣妾分内之事罢了。”江皇后则表现得十分冷淡,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
人皆说少年夫妻老来伴,但到他这夫妻已离了心。
可这又能怪谁呢?这些年他对陈贵妃母子百般纵容,皇后从一开始的包容到失望再到漠然,全部都是他自己导致的。
永昌帝内心苦涩,只好尴尬地虚咳一声,抬手示意群臣:“今日是太后花甲大寿,诸位不必拘谨,怎么热闹怎么来。”
明眼人都能看出帝后失和,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