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般汹涌地扑打来,将众长老手中的法器全给压了回去。
大殿内适时鸦雀无声,恢复到以往肃穆。
云行忧当即心领神会,翻开厚厚的门规,沉声念道:
“依照门规,赭玄因修炼过甚走火入魔,若控他不得,的确该除;如今他神思清醒,情由可究,乃为三规之外,至于山灵尽毁一事,既因他所起,当由他而终,则罚其修缮浮玉山南面,另,罚抄清心咒五百遍,以正心宁神,驱欲散恶。”
修缮浮玉山南面?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地方是在南华道结界之外,并不属于系统给他设定的安全区。
那他这一出去,岂不是又成了兽类收集器?
望着银颏山雀轻而易举地飞过浮玉山边那道透明的结界,苏纨懒懒地挂在树梢上,想着自己有时候还不如这只山雀自由呢。
此刻远远听见有人往这处走来,边说道:“长昭殿主凶神恶煞的,整个道门里除了贺长老外,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他了!”
长昭殿主?
苏纨听到自己的名号,透过枝叶余留的缝隙向下看去,只见四五个灰衣小道士放好手中的木桶竹帚,坐在树下乘凉。
其中个子稍矮的人说:“整个道门内我最喜欢掌门!掌门可厉害了,以后我也要做掌门这样的人!”
“嘁,你还是别想了,掌门那般神武英勇,哪是我等伪灵根可及的?”
生得圆滚滚的小胖墩及时打破了他的幻想,可一说到掌门时,他自己眼睛也变得亮亮的。
苏纨眼神一阴:这病秧子就这么招人喜欢?
他拨开茂密的枝叶,问了句:“若是掌门和长昭殿主打起来,你觉得谁更厉害?”
“当然是掌门了!掌门一定会把长昭殿主打得落花流水,哭天喊地!”
小胖墩似乎已经想象到了那个场面,“咯咯咯”地笑出了声,完全没发现旁人都盯着他身后的大树,脸吓得像窗户纸似的煞白。
“真是有趣。”
提问者声音带着笑,温柔得像二月春风。
这回他发觉有些不对劲了,怎么声音是从头顶传来的?
带着疑惑,他转过头往树顶看去,只见有人拨开枝叶,露出一张明媚动人的脸来,他正微微笑着,日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衣裳上留下零星的斑驳光影。
“啊!!!”
惨叫声响起,惊飞正在林中休憩的雀鸟。
小胖墩脸上写满惊恐,脸皮下面一条条隆起的筋肉不断抽搐着,喉舌都被恐惧干结住了,似乎每根骨头都在发抖,然后两眼一翻,“嘭”地倒了下去。
其他的小道士吓得两腿跟弹棉花似的,“扑通”跪倒在地,结结巴巴道:“见,见,见过……长,长长昭……殿主……”
他扯下耳边碍事的绿叶,指尖在叶面上叩了叩:“小胖子怎么了?”
几人战战兢兢地扶起小胖墩,年纪稍大的少年探了他的鼻息,拱手道:“回,回殿主,邱师弟他……只是吓晕过去了。”
吓晕过去了?
苏纨觉得很好笑,所以忍不住笑了,笑容在他白净的脸上开出花,花枝肆意蔓延,布满眼角眉梢。
少年们心惊胆寒,在这火烧般的大热天里,冷汗直往外冒。
“殿主,此番是弟子对诸师弟管教不严,放任其等口出狂言,乱议是非,却未及时制止,弟子愿一力承担罪责,请殿主责罚!”
随着一声叩地闷响,苏纨看向伏在地上的身躯,其根骨还未长成,显得干干瘦瘦。
其余几个年纪尚小的弟子见状,哭哭啼啼的把脑袋磕得震天响:“是弟子口无遮拦,冲撞了殿主,弟子自知该死!求殿主留我等一条贱命以行悔改之用!”
对尊者长辈出言不逊,乱议是非的确是犯了南华道的礼义之规,当论罚,可不至于要死要活的。
树下的人好生吵耳,他揉了揉眉心,不